开另一扇门,“这是书房,也算客房,已经很晚了,今晚你就先睡这里吧。”
平心而论,陆册知道柏一民说的是对的。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行事守则,他也想堂堂正正凭自己的力量走到那里,走进自己心中的圣殿,高举奖杯,获奖致辞就写,走到今天属实不易,感谢自己,全凭自己坚持。
但他等了太久了。他非科班出身,边读大学边跑群演,龙套一跑就是六年,二十四岁,只演过一些边角有几句词的小角色。他已经等得够久了,没时间再等下去了。
一个遥远的美梦,为什么不肯放弃,如此不甘心,他也说不清。
但他愿意赌上一切再拼一把,哪怕违背自己的原则。
而且……不知为什么,一见柏一民,他就直觉他可以信任。柏一民甚至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他觉得柏一民帮他,不止是作为他金主,似乎还有一点克制的欣赏。
所以……
“不用想了,我确定,我明天就搬进来。验货吧。”
柏一民端着水回来时就听到这么个答案。陆册倚在门上,接过他手上的水抿了一口:“我没有演过什么好的角色,投简历过去竞争,我机会不大,所以,请让导演看到我。”
看到努力的、如此有魅力的、能演好戏的演员陆册。
头发被温柔地揉了揉,陆册小口抿着水,有一点想哭。他不应该哭的,陆册想,没脸没皮要交易的是他,委屈的也是他,这算什么事。他努力说服自己,用身体交易,用钱交易,本质没什么区别的,要看开点。
他并不为自己的作为羞耻,他想哭是因为没有回头路了。
在梦想不值钱的现实中,他已经抱着他的梦想走了这么远。
洗完澡出来,陆册擦着头发走向柏一民的卧室,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他的两瓣屁股还肿着,边缘还残余着板印。他真不确定验货时能不能让译林满意。
他敲敲门,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卧室仅开了台灯,氛围暧昧。柏一民已经准备好工具,坐在床边等他。陆册大概扫了一眼,忍不住夹紧屁股。
“别紧张,今晚就小玩怡情。”
陆册怕了他的小玩怡情了,不敢说话。
“过来。”柏一民拍拍床沿,面沉如水。
陆册顺从地走过来,跪坐在地板上。柏一民的手落在他的后颈上,一下一下揉捏,像安抚猫炸起的毛。
他的手温暖而干燥,陆册把头虚虚地靠在他的腿边,整个人安静而柔软。台灯温柔的暖光为他镀了层金边,阴影衬托得他的鼻梁更加优越,眼睛大又亮。
“你是混血吗?”柏一民没来由地问。
“嗯?不是,”陆册乖乖答,“不过我外婆是蒙古族,我的五官有一点遗传到。”
“很好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小天使。”
陆册笑了:“这是什么形容……当然没有。你是老干部吗?”
“我很老干部吗?”
“嗯,也没有,”陆册认真想想,“不过不让我喝可乐时就挺老干部的。”
柏一民无语:“能不能有点艺人的自觉,高糖饮品你的经纪人也不会允许你在睡前喝吧。”
小兔子垂头丧气耷拉下脑袋,幽怨地叹气:“所以啊,你们都讨厌。”
背上挨了轻轻一巴掌。
“惯得你。”
陆册讨好地蹭蹭:“我可以了,开始吧。”说着就要起身脱衣服,却被男人按住了。
“别急。现在,你可以提条件,关于实践有什么不喜欢的,上床有什么不玩的,都可以提。”
这个问题陆册觉得难答。真心发问还是试探他的容忍度?说了会被照顾吗?还是会专门拿他不喜欢的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岂不是扫兴。柏一民还会和他交易吗?那只让他觉得安全的手,还会落在他肩头吗?
他花了很久来说服自己把这当成实践而不是所谓“验货”,好不容易把自己从出卖身体的羞耻中拔出来,而交易对象现在要求他把交易的内容和筹码都摆在明面上。
他低着头,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化成一句轻轻的:“没有条件,随您尽兴。”
为了未来,他什么都可忍受。
“什么都能接受?没有不喜欢的?”
“什么都喜欢,我都能接受。”
柏一民冷笑,上次实践时小兔子还牙尖嘴利的,转眼把自己打包到人手里任人揉搓。装乖巧,这小兔子真是一等一的能耐。
他把手抽离小兔子的后颈,笑得有些沉。“很好,随我尽兴,是吧?”他捡起床上的皮带,对折两道,拍拍小兔子臀侧,“那就先脱了吧。”
陆册顺从地脱去所有衣物,乖乖站在灯光里,接受打量。
男人起身,有意无意抻了抻皮带。压迫感瞬间逼近,闲谈时的氛围荡然无存。
“既然你没有条件,我就说说我的条件。我呢,要求也不多,”他在床沿随手一指,“今天就趴这儿吧。”
闻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