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像一扇门一样杵在她面前。
她刚才不过是糊弄他,等路通了她一定第一个跑路……
他还要继续打,白森淼用力拽住他:“别打了,让他滚吧。”
“你别杵在这!”白森淼小声催促他,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给他添了点鸡肉。
白森淼走到刘婶旁边:“我没事。”
高阳露出笑容,庆幸她还记得自己。
“你俩认识啊?”
“送他进去关几天没有意义,总有被放出来的那天。我爸妈还埋在山上呢,我怕他会报复。”白森淼越过他,进仓房找工具。
高阳紧回头盯着白森淼:“为什么不报警,反而放过他?”
她把铁锹塞给他,然后用力挤出去:“不谈,没什么好说的,也请高队长把我当成陌生人。”
白森淼摸摸发凉的后背,居然急出了一层汗。
“高阳…”她呐呐地唤出他的名字。
“高队长,你来这干啥?”
高阳还伸着碗:“不谈我就不走。”
想起昨天两人不欢而散,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白森淼从手机中看到高阳的采访,满身泥泞也掩盖不了他自带的矜贵,大学那会儿他在他们学校外号‘高仙儿’,现在看来并非浪得虚名。
那头王福山趁人说话的间隙爬起来想要溜走,又被高阳一脚踹倒。
两人的情状引起了周围的注意,大家偷偷朝他们的方向瞄。
“……清水河一号洪峰已于今日上午9点15分过境……下面我们请当地水利专家和部队抗洪抢险队队长介绍一下具体情况……”
高阳跟在她后面:“有我在,你不用怕这些。”
经被白森淼判处死刑的记忆,她眼里开始出现痛苦的神色。
白森淼关上手机,起身出去帮忙,她在心里劝自己要以平常心对待他,这不过是个小插曲,等雨停了就结束了。
高阳必须马上组织战士加高堤坝以应对二号洪峰的到来。
“我们谈谈。”
他排在最后,走到白森淼的位置把碗递过去。
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在他出现的一瞬间,那些记忆开始翻江倒海,原来七年时间都不够将一个人完整忘却……
白森淼突然惊醒,猛然后退一步,从高阳身后闪出来。
白森淼仰起头倔强回道:“跟你没关系!”
“刘婶,王福山来偷鸡,被我逮住了。”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那么在意”,她说着走进仓房里。
那几只鸡已经下锅做成了菜,刘婶把菜盛出锅,在外边喊她一起去送饭。
等她回来再看这两个人,忽然觉得不对劲儿。
王福山见状踉跄爬起来逃走,刘婶跟出去站在大街上骂了几句,引得附近的狗跟着狂吠起来。
高阳瞪着眼睛:“干嘛放过他?!”
高阳在门口愣住,那里面漆黑一片,她面不改色走进去,从前她最是怕黑……
“这是?”刘婶看着院里的陌生人问道。
“畜生!平时偷鸡摸狗也就算了,这时候趁火打劫”刘婶啐了一口,眼里满是憎恶。
抢险队住在村委会,几个婶婶一起帮着分饭,一批吃完换另一批来,高阳最后一批回来,身后还领着十名战士。
“三水,等洪峰过了,我们谈谈。”
她让他在这等一下,她回家去取工具。
刘婶用力跺脚,懊恼道:“这回丢人丢大发了!”
白森淼不想闹大,咬牙切齿道:“好,我答应你,不过时间再说,你快走。”
白森淼找出铁锹回身发现门被他堵住,有些心烦:“你堵在这里干嘛?!”
“认识!”“不认识!”
听到她松口,高阳这才收手,“行,我再信你一回。”
现在时间对于他们来说确实不太自由,虽然一号洪峰过了,但由于持续降水,上游水库库存超标,需要马上泄洪,这为下游增加了不少压力。
两人同时回复,再加上白森淼闪躲的样子,刘婶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但她也没戳破。
“你没啥事吧?小淼淼。”
白森淼把菜放进他碗里:“不谈。”
高阳眉头皱紧,对于‘陌生人’三个字很不满,铁锹把在他手里捏的咯吱咯吱响。
“工具不够,我来村里借点,结果就遇见那人在欺负她”
“哎呀,这是咋了?!”刘婶推门进来,就看见两个站着,一个在地上打滚。
当晚7点多,村里突然响
刘婶:“哎呀,幸好碰见你了,要不然还不知道出啥事呢。”
高阳站直,抬手敬礼:“同志您好,我是抗洪抢险队队长,高阳。”
男人将她脸上的泥点抹掉,正想要说什么,却被身后的人打断了。
她抬头看他,发觉他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