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那盏暖色的小灯还在亮着，熟悉的暖光让季衍慢慢平静下来。
“分公司这边的事不顺利？”
许庭盯着那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似是想了又想才点了点头道：“要是真有什么，你先和我说。”
“就这些吧。”又把单子递回去，“几点开始弄那个醉鬼的？你也没吃吧？”
陆延合放下了勺子，仔仔细细看了许庭一遍，右手在许庭面前晃了晃，“没事吧？怎么说起胡话了？”
许庭回想起助理曾委婉地向他道：“小姜先生最近和梁家那位梁舒走的很近，有时候出门还会避开我和司机。”
陆延合从办公桌后的小冰箱里掏出两瓶矿泉水，一瓶放在许庭面前。
许庭叹了口气，道：“说真的。”
“生意上的事？还是家里的事？”几口扒拉完饭，陆延合又端了碗汤喝。
“我不确定。”
“怎么了？你两看着也不像吵架了啊，他说你对他不好了？”
他摇摇头，“没有，只是感觉。”
季衍叹了口气，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接了杯温水在沙发边坐下，翻开昨天睡前放在茶几上的小本子，上面整整齐齐记录了他这些
陆延合指了指角落的位置，示意许庭往那走，进了房间关上门耳膜才得以安宁。二人在沙发上坐下，陆延合递给他两张单子，一张酒单一张菜单。
“字面上的意思。”
陆延合静静地等他组织语言。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但许庭的表情并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有些困惑。
许庭慢条斯理的嚼着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开口说话：“矿泉水有吗？”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
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4:27。
“别提了，大白天的买醉，闹到天黑才消停，还是为了已经分手大半年的前任。”提起这事陆延合就觉得身心俱疲，“真那么喜欢，有功夫闹腾没工夫正儿八经追回来啊，净折腾我。”
招聘app上多出了许多红点，细看下来没有几条是有用的。
“都行。”
起床好像有点早，继续睡也睡不了多久。
许庭把下午他看见的描述给陆延合听，从他看见姜辛欢快的扑进梁舒怀里开始。
地而来。
季衍一会觉得自己一直在下坠，即期盼能落到实处又害怕摔得支离破碎。一会觉得自己陷在沼泽里，四周黑漆漆的让他窒息。
许庭没回应好友的猜测，喝了口水，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我对辛辛不好吗？”
尤其是今天下午来告诉他小姜先生去了民政局的时候，表情很是一言难尽，现在想来大约是不忍心老板被蒙在鼓里，又不好直接戳破的纠结。
季衍没躺回去，靠坐在床头翻看信息。
“字面上的意思？！我没理解错的话，是出轨了的意思吧？！”陆延合猛喝了两大口水来缓解震惊的情绪。
陆延合坐近了点，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我心里有数。”
“就是，好像，他有别的喜欢的人了。”许庭还是没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有，温的冰的？”
两封未读邮件一封是通知他今天下午面试的时间地点，一封是之前面试的公司表示他不太符合面试岗位的需求。
陆延合想了想，又道：“我平时说他是你的宝贝，可不是在开玩笑啊，是真心实意觉得你可宝贝他了。”
难道是原本就没什么感情，撑到今天终于撑不下去了？但下午梁舒去追季衍的场面并不像终于解脱的模样。
“没吵架，他什么也没说，就是……”
“知道，谢了。”
彻底无法呼吸的前一秒，他惊醒了。
“什么？”陆延合觉得自己不是听错了就是理解错了，“什么叫别的喜欢的人了？”
陆延合听完，心里捋过一遍，大概率姜辛是出轨了，但许庭当局者迷，更何况没有实证也不好采取什么行动，他道：“这样吧，我手底下有些做事利索嘴巴严的人，帮你留意留意？”
陆延合接过补了几样，拿到门口给了就近的服务生。
又看了看许庭的表情，他还是没忍住，道：“阿庭，虽然可能是个误会，但你还是要有点心理准备啊。”
在沙发上瘫了会，服务生把吃的上齐，退出去关上了门，陆延合低头扒拉了两口盖饭，抬起头又问了句，“真不喝点啊？瞅你这样，事不小啊？”
“看看，来点啥。”
但据他所知，梁舒大约两年结的婚，他本人经常在各种公开场合露面，但他爱人却鲜少出现。
许庭拿起菜单翻了翻，点了个土豆牛腩盖饭，又点了个炸物小食拼盘，没看酒单。
“说真的，你对他好的不能再好了吧？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我确认一下啊，你是感觉不对，还是有确切的证据了？”陆延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