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了。”进房间后葛春华说。
艾西普扯开葛春华的衣领，葛春华怔了一瞬，随后他大概是以为艾西普要在这和他做爱，抬臂挡他并挣扎：“这是在外面！”
艾西普露出不甘的表情，他继续追问道：“只是这样？”
露台的两人结束聊天回到室内，撞见艾西普站在那儿，陈丽莉有些诧异，葛春华倒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过去把他拉回房间。
葛春华说明了这把古董枪的无害性，内部生锈卡死和没有相配的子弹，决定了它只能做装饰品的命运。葛春华说：“原物主已经去世，按照他的嘱托抢只用于换物，如果您没有愿意交换的价值相当的物品，还是不要考虑了。”
艾西普从没听过葛春华用这种嘲讽轻蔑的语调说话，葛春华虽然冷漠，好歹也只是冷漠，不会这样说话。
他们昨天刚做过，真实的葛春华身上肯定还留着痕迹，而幻觉中的葛春华不会有，他得验证一下。
要是没有艾西普，暑假时他就已经投入大海的怀抱，远离烦恼了。
他没接着说下去，因为艾西普看着他，不耐烦的表情：“你忘记了？本来是你缠着我。”
艾西普不买他的账：“你说的才算。”
酒精将葛春华的脑子烧得晕乎，平日的淡漠转变成什么都不想管的暴躁，他皱眉：“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你说过你是我的狗。”葛春华冷冷地说，“那我们就是养狗人和狗的关系吧。”
“hua。”葛春华说着，将箱子摆到腿上，打开，“有人托我出掉这个，1971年的左轮手枪。”
“对。”艾西普低头，像自言自语般说，“我不能影响到你。”他松了手，“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有什么不一样呢，但他想不明白也就扔到边上不想了。
艾西普下床，套好衣服去外面找人，走廊每隔几米就有巨大的玻璃落地窗，路过时他看外头的天，是无星的夜，飘着细碎的雪。
葛春华去夜拍了，没有叫醒他。
艾西普被人流推到墙角，不打算再跟那些人挤，找了个位置坐下，恰好，那个带着柠檬清香的人就坐在他边上。他和这个男人交流，问他带的是什么，又问他怎么称呼。
“……真是这样吗？如果你们是那种关系……算了，你也是有理由的吧，不过……为什么会和他发展关系？他在学院里的风评……”陈丽莉很吃惊很意外的语气。
chapter6
艾西普给他让道，这人从他身侧挤过，艾西普嗅到一股干净清爽的柠檬香气。是个年轻的男人，拎着黑色皮制手提箱，艾西普看着他的背影，很快这抹影子就被人群淹没吞噬了。
“什么……？”
天气还冷，艾西普在开了暖气的会场内仍把风衣穿在身上，人很多，他是一个人来的，挤在人群中有些无所适从。
“对，就这样。”葛春华推他，“我要睡觉，你滚到你该待的地方去。”很不耐烦了。
身后有人轻拍他：“先生，借过。”
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隔着玻璃门艾西普看葛春华就着高脚酒杯喝了口酒，可能是香槟，但他记得葛春华只喝梅子酒。葛春华放下酒杯：“哈，感觉是养了条狗。”
他们认识是在春天，一次中古物品爱好者交流会上。
“hua不会说那样的话，我和他在恋爱，不是养狗。”艾西普的手下移至他的脖颈，逐渐施力收紧，“你是假的，他在哪里？”
过程中艾西普沉默着。
艾西普直觉自己忘了什么，可他想不起来，想不起来，那他现在经历的是幻觉吗？他想了想觉得可能性很大。
艾西普自动过滤了他的话，指尖压在葛春华颈侧，那儿残存着他留下的吻痕，他俯身咬上新的痕迹，葛春华吃痛出声。
半夜艾西普醒来，怀里是空的，身侧没人，他伸手往旁边摸，被褥冰凉，本该在他身边的人显然走了多时。
一番话就暗示
艾西普还有要说的：“我……”
“有东西被我忘掉了。”艾西普说。
葛春华喘不过气，他抓住艾西普的手腕试图把他的手拉开：“那你要我怎么跟她说？说我们在恋爱，明天学院里就会传出各种各样的谣言，你的风评怎么样你自己应该知道。”
起初会场还有保安在维持秩序，但人真的太多了，根本管不过来，没多久保安们就放弃了，退到旁边让来宾们自由交易。
好奇怪，又是幻觉吗？可今天没有下雨。
远远地他便望见陈丽莉她们支在旅馆公共露台上的补光灯亮着，乍一看没人，应该是拍摄结束了。艾西普快步走近，陈丽莉和葛春华面对面的剪影在磨砂玻璃上显露出来，与此同时，他听到他们放轻了的说话声。
艾西普表现出感兴趣又犹豫的样子：“这种枪支可以在市场上交易吗？”
艾西普靠近他，捧起他的脸认真看：“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