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窸窸窣窣从左腿上将内裤褪下,只是丁字裤本身也没有多少布了,山渝在手中感受过大概的形状,忍着笑给她穿了上去。他不接受,她也不强求,想来楚山渝可能早就习惯了这样被强行“禁欲”的日子,“后悔了吧,叫你又来招惹我。”天星食过y根,肚子更饿了。山渝用手指弹了弹她空空如也的肚皮,问道:“我问你,回我身边来,怎么样?”“你明知故问。”一时意乱情迷,不分时间地点和人物,但不代表一辈子都能这样荒唐。要是真放不下楚山渝,她回来的那一刻就会迫不及待地奔向他的床。山渝也不恼,摸猫似的哄她,“我很忙,下班时间不固定,下班还要读文献写论文,你要玩我也管不住你的,但是你想要我的时候,我肯定就在你身边。”没什么比看见楚山渝自甘堕落更叫她神清气爽的了,所以清爽的脑子不会叫她随随便便掉入陷阱,天星警觉地问:“所以你何必呢?”山渝说:“执念吧,你不懂的。就算你不乐意,我也要想法子把你关起来。”如果楚山渝没在病床上干她,她可能还会觉得他说这话实在开玩笑。天星也不打太极,简明扼要说:“哥,我们是兄妹,有些错误,还是不要继续了。”“我知道。”他将她抱在怀中,“你别激动,听我讲。我去见席惠安,是为了一件事。爸爸是o型血,她是b型,可我是a型,中学起我就知道我跟这个家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要在她死前问清楚我的生父是谁。”“原来如此,所以她告诉你了?”山渝真希望自己从没听过席惠安的那番剖白,他抿抿唇,继续说:“嗯,有的时候我去妇产科,保温箱里的婴儿一个个长得那么像,所以我想可能我是人家的孩子,是护士抱错了,可能席惠安生的不是龙凤胎,是双胞胎,说不定这世上还有一个楚天星。可是,席惠安说我们确确实实是兄妹,侥幸那么多年,没想到又被这个女人摆了一道。她告诉我纪遥是我哥哥,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当初纪光华肯保我们出狱,后面又早退。”他们当初因为天星醉酒后同他做爱而叫了纪遥的名字而分开,现在他主动提起,反而叫天星沉默良久。
其实楚山渝的心跳声太重,着实吵到了她。天星活到现在,几乎在每一个人生的重要抉择时刻过后都在体会失望。比如告诉席惠安自己被叔父-强-jian,比如借山渝的手杀人,比如带着纪遥见席惠安,再比如期待自己能跟高桥组成看上去不错的美满家庭。她已经习惯了得不偿失,也习惯了自己孑然一身只有存款。所以山渝几次将爱坦白在她面前,她心里的确有些触动,但是楚山渝不是纪遥,她承认自己对这个哥哥有些心动,但是正因为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反而叫感情中掺杂了太多别的杂质,嫉妒、同情、依恋、憎恶,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所以她永远不会像当初爱纪遥那样去爱他。天星说:“嗯,所以你知道的,我连纪遥都不要,更不可能要你。”山渝说:“傻瓜,我要你,又不是要你爱我。”他不退让,所以天星先软了脊梁,含混说了句:“让我想想,之后再说。”山渝自嘲道:“天星,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你太自以为是,从来不给我机会解释,就定下我的罪。我从来都没有想要抛下你,可你心里没有一点楚山渝的位置,如果我不是你哥哥,可能这辈子都高攀不上你。”关于抛弃是否出于他本心这件事,实在是已经时过境迁,天星也无从考证了。但是无论出于怎样的理由,结果是无法改变的。他们曾经的确主动失去了彼此。他太执拗,不肯下她递来的台阶,天星烦躁起来,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一起,如果被人看到了,会如何?如果有人再调查起从前的事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没法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是你妹妹,我不敢!”可他说:“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你没有关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离开我,你姓席还是姓高桥都可以,我不怨你。”天星惨淡一笑,“怎么可能,你要是能轻易放过我,怎么会折磨自己到现在。”他舔了舔她沉下的嘴角,“所以就不要讲如果。”听起来像极了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