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天正琢磨这事呢。”季思情道，“我觉得吧，要么是窦女也察觉到咱们的意图了，不愿意让咱们摸清楚地府的丁口，要么就是窦女不太愿意在这个方面欠咱们这阳间公门的人情。前面收下那五十部手机，没准儿窦女是当成协助咱们拍节目的报酬了。”
顿了下，季思情又补充了下自己的看法：“我感觉第二个的可能性更大点，如果窦女对咱们这么戒备，不愿意让咱们晓得他们有多少阴官阴曹，那我们拍摄节目的时候应该不能有那么多阴官阴曹摸过来看热闹。”
论热潮；也许是因为知晓犯口舌业就有“机会”体验拔舌地狱和蒸笼地狱的关系，网友们的讨论用词相当温和……连阴阳怪气都少了很多。
“上个月公海炸掉巴蛇之首那件事后，全球间谍陆续进入我国境内，国安部门识别出来的就超过了百人。”安姐用一种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让两人瞠目结舌的大事，“六个小时前，今天凌晨三点左右，h省崆州分部被疑似
借着这次交易，特管局也算是代表正国政府正式与地府“建交”。
季思情乐观地道：“那也没事，总归随便出口伤人的人只要看过了咱们的节目，敲键盘的时候总能顾忌几分。”
跟小伙伴艾娴通过气，季思情就把建议提到了安姐那。
安姐打的这借着送手机摸清地府丁口的主意，季思情和艾娴还没蠢到猜不出来，能知己知彼不是坏事，她俩也乐见其成。
“我也在等信儿呢，但窦女没提，我也不好主动去问。”季思情为难地道。
季思情关注了两天网上的反馈，对这种大部分人都能把戾气收起来好好说话的风气特别满意，喜滋滋地道：“咱这也算没百忙。”
事业心正强的艾娴准备趁热打铁再来一期《地府》，四月七号这天一早就拉着季思情兴冲冲地来安姐这儿报备；没料到先前一直大开绿灯的安姐，这回却叫停了宣传小组。
阳间公门的人跑到地府去拍摄节目，这事儿对地府众鬼的吸引力还是挺大的，录制期间没少有阴官阴曹摸过来在宣传小组周围晃荡，他们甚至连补充过新人的八大阴帅都见了一遍——包括黑白无常和拍摄第一期节目时遇到的那位独眼巨人阴帅。
“没没没，我乱说的。”艾娴连忙滑跪，讨好地举起双手投降，“咱们这节目不是挺好的吗，宣传目的能达到，教育意义也有，都出了两期了，怎么就不能拍了呢？”
季思情不好意思地道：“我是这么想的，科研所不是时不时就在那叨叨想要亡域死境的检材吗，那咱们不如拿手机跟他们换呗，上古异兽的碎片也行，阳间没有的什么矿物啊植物的也行，那么大个阴间，总不可能连能跟咱们做交易的东西都拿不出来吧？”
艾娴瞪大眼睛。
艾娴嘿了一声，道：“也就能管一阵子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等这波热度降下去，该有戾气的还得有，隔着网线就敢问候别人全家的照样问候别人全家。”
安姐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住艾娴的鼻子，嘴里喝道：“咋说话的呢，你平时就这么看我的？”
“——没这么卸磨杀驴的吧，跟地府打好关系了就用不着咱们了？！”艾娴震惊之下脱口而出。
艾娴“呃”了一声，她跟窦女不太熟，至少没季思情这么熟，还真无从分析起。
季思情倒不是要跟艾娴拿主意，身为安姐的下属，她当然也有为安姐分忧的想法，当下凑近艾娴压低声音道：“我其实有个想法……你说我要是跟安姐提个主意，咱们把手机作为商品卖给地府怎么样？”
窦女同样很有行动力，都等不及按流程开放（接引善魂、冤魂或缉拿恶魂时）的鬼门关了，直接请自家顶头上司天师钟馗开了个鬼门，把季思情接到地府去商谈。
热衷于蹭热点的营销号和喜欢打出各种夸张口号搞二创的网红主播，在剪视频写文案的时候措辞也特别地儒雅随和。
艾娴没跟她争，笑着摇摇头，把这茬绕过去：“窦女有没有跟你说地府还需要多少手机？安姐那边等着算人头呢。”
“诶？！”这下连站旁边的季思情也震惊了。
“我看你是飘了。”安姐松开艾娴的鼻子，用手指头恶狠狠地戳了下她脑门，开过玩笑才正色道，“这回不让拍不是说你们这节目不行，是总办那边来了命令，让接下来七十二小时内全国各分部所有特招外勤进入战备状态。”
“窦女怎么会没提呢？”艾娴奇怪地道，“地府的阴官阴曹光咱们照过面的就不止百把个了，那批手机肯定不够分的啊。”
很有行动力的季思情，立马就给窦女打去了询问是否能用卫星手机交换“阴间特产”的电话。
在两边都有做成交易的迫切需求下，没几天功夫，特管局就顺利掌握到了地府的丁口数目……以及一堆地府拿来交换卫星手机的“阴间特产”。
安姐的态度很直接，大手一挥把这事儿全权交给季思情去办，还顺带给她放了个权：卫星手机可以交易，地府要有其它要求，特管局这边也可以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