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嘴唇,似乎不在意盛西浔几乎带着色气的抚摸,从下巴抚到喉结,还要摩挲一下。
只是微微往对方那边靠了靠。
盛西浔似乎还要往下摸,他侧躺在沙发,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上都是自己抚摸的人留下的痕迹。
亲密得仿佛他们要永远挂钩,永不分离。
盛西浔又说:“我妈妈要再婚了。”
温淮期知道他父母在国外已经离婚,点了点头:“是让你去参加婚礼吗?”
盛西浔嗯了一声,“过年去,那个时候他们休假,正好可以聚在一起。”
温淮期攥住盛西浔伸进自己衬衫里的手:“是因为妈妈结婚没直接告诉你难过吗?”
盛西浔摇头,他闭了闭眼,纤长的睫毛在的还拉着窗帘开着壁灯宛如深夜的房间里连Yin影都显得颤巍巍的。
“我只是觉得……”
他有点难以表达这种空落落,“就是……”
盛西浔[就是]了好一会,温淮期也耐心地等着他的下一句。
盛西浔:“就是没人要我的感觉……好像不太对,可能对你来说我好像什么都有……哥哥对我也挺好的,可……”
他表达能力一向不好,按理说更擅长直白,比如我爱你。
可在纠缠在一起,被人打开身体灵魂纠缠的时候,盛西浔也只是伸手撩开温淮期微长的刘海,去望进对方的眼神。
他不说喜欢,不说爱,他说你在我这里存在感好强。
那种时候很容易卷起汹涌的情chao,让本来觊觎他的人想要的更多。
盛西浔在温淮期眼里一开始是一个符号。
沉默的关注后是鲜活的符号。
真正接触之后成了矛盾的珍宝。
就像现在,珍宝声音哽咽,每一个音节都是像是渴望得到被选择。
和温淮期想要的一样。
他也从来没被坚定选择过。
温淮期:“你是我唯一的选择。”
他的手圈住盛西浔的手腕,沿着对方的手背亲吻,落到手指,最后又印在掌心。
盛西浔被亲得很痒,又觉得这种痒是更深层次的贪婪。
他还想要更多。
他情不自禁地往下滚,地毯柔软,温淮期被他垫在身下。
清晨的光都被窗帘隔在外面,他们像在暗无天日的环境里靠彼此取暖的伶仃旅人。
盛西浔吸了吸鼻子:“你喜欢我哪里?除了一开始我救过你的理由……温淮期你别把我上升到什么拯救者的高度,你明明知道换个人我也会这样做的……”
他以前也惶恐,但没这个时候如此惶恐。
温淮期在同学之间评价温和,黎小栗说他冷酷无情,还很刻薄抠门。
在盛西浔眼里,他每一次话都让盛西浔安全感十足。
喜欢,选择,又没有咄咄逼人。
盛西浔一个拒绝,他可以退开,但不会离开。
这是盛西浔在严津那里被告白没得到的尊重。
所以他才会在深夜一次次地挽留温淮期,胡闹也好,再深一点也好,都没关系。
这个人是全世界和我最好的人。
那种好,这种好。
温淮期:“但偏偏是我。”
他们叠在一起,说话的呼吸起伏都是交融的。
温淮期微长的发散在地毯上,露出光洁的刘海,和没被遮掩下显得不驯的眉眼。
温柔是虚假的,病弱或许也是,但此刻的温淮期如此真实。
他说:“第二次我捡到你,很高兴能知道你的名字和学校。”
“那次之后,我接了几个和你的圈子有点关系的兼职,偶尔能看到你踢足球,或者打网球。”
这些盛西浔都不知道:“你还偷偷看过我?”
“为什么不找我呢,我都不知道有人把我送到医院了。”
温淮期摇头:“你家给的太多了,但我想要更多。”
他的贪婪也毫不遮掩,也符合黎小栗说的Jing明和算计。
但盛西浔一点也不讨厌,他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温淮期想要的他,不是父母觉得是意外得到的放养二胎,爷爷挑走大孙子不要的小孙子。
他想要的是盛西浔本身。
温淮期:“关注了你的账号,知道你校考了,知道你要考什么大学。”
他吐字清晰,这样的脸和口气在做到癫狂的时候也会说荤话,粗俗得让盛西浔很是新鲜。
不一样的温淮期,也只有他能看到的。
独一无二的亲密感。
没有别人。
我和他,是我们。
温淮期顿了顿,“本来是想正常渠道认识你,结果你开学……”
他轻笑了一声:“居然做了一个这样的梦,让我觉得……意外又可以顺水推舟。”
盛西浔哼了一声:“你脑子就不能用到正常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