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冬树有些心疼,但媚媚笑容坦荡,没有在乎的意思:“我是真不在乎。”
她告诉冬树:“我本来也不会养孩子,其实也不喜欢孩子,要是和孩子呆久了,可能发脾气。我婆婆虽然看不上我,但是个好人,教出来的孩子肯定比我教得好。”
媚媚想要的不多:“以后孩子长大了,和我不一定亲近,但一定会孝顺我,不会缺我什么东西的。”
但她丈夫年纪大,孩子又不亲近,那个贵妇圈的人看不上她,以后说不定会孤单。
“靠你们了。”媚媚拉住冬树的手:“我这辈子都没什么亲缘福分,能有你们几个朋友已经很好了。”
“我们现在还年轻,能闯荡,我们就一起闯荡。等年纪大了,你们要是还愿意和我说说话,聚会时叫上我,这辈子就可以了。”
媚媚的这个想法,倒是和小央有些像了。
其实媚媚和小央两个人的经历有些像,性格也像,要是他们能认识得早一些,说不定更投缘。
但媚媚毕竟是个女孩。
一个女孩,尤其是贫穷的漂亮女孩,遇到的苦难远比想象中要多得多。
她能活下来、做个好人,便已经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了。
冬树答应她:“好,以后我们都在一起。”
既生在旁边插嘴:“小央也这么想,以后我们都在一起。”
媚媚微微扭头,隐晦地笑起来:“他可比我强。”
但强在哪里,媚媚没有说,她转移了话题,和冬树说起过年那几天的安排:“我订好了年夜饭,还有烤全羊,这些都和宝宝哥秀宁姐那边交代好了,到时候拿着小票去取货就好。”
“秀宁姐还是想自己做些菜,但我想着人太多了,吃饭店的菜就够了。”
“我知道了,”既生知道媚媚的意思:“我到时候盯着点,不让她太忙了。”
“行,还有这个。”媚媚把刚刚拎过来的一个大红色塑料袋递到冬树手里:“这是我准备好的红包,年夜饭的时候给大家发一发吧,热闹一下。”
媚媚自然有很多名牌包,还有好几个是全球限量的珍稀皮质。但她那些包,在这个没什么人烟的古城并不怎么实用。
比起昂贵又很有些重量的名牌包,还是宝宝哥友情提供的塑料袋更为实用。
媚媚装在塑料袋里的红包显得极为朴实,冬树接过来:“到时候我和大家说一声是你给的。”
媚媚有些不好意思,但没有说让冬树不提她。
她也有些私心,不得不回家陪丈夫,但她更想留在这里过个热热闹闹的年。虽然没办法留下来,但她也想有些存在感,想让大家在最快乐的时候也能记得她。
媚媚来了这一趟,叮嘱了不少事情,然后便出去了。
冬树的工作被打断了这么会儿,她的心思也有些飘了,她和媚媚刚刚聊到了宝宝哥和秀宁姐,冬树猛然想起章凌临走前和她说的事情。
“既生,”她问:“宝宝哥和秀宁姐怎么了?”
既生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姐姐。
他自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姐姐在问他,他不好意思告诉她自己不知道,猛然间既生想起来之前清卉让他看宝宝哥和秀宁姐。
既生装模装样地点点头:“他们是有些事情的。”
他这话模棱两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给出个这样的答案。但这个答案让冬树确认了章凌的情报。
“原来是这样。”冬树感慨:“我竟然没看出来。”
既生不敢说话,他也没看出来。
既然知道了,冬树便在意了起来,终于吃饭时,她偷偷盯着宝宝哥和秀宁姐看了一会儿,清卉看到姐姐的动作,明白姐姐终于发现了。
“怎么回事?”冬树问清卉:“感觉宝宝哥很想对秀宁姐好,但秀宁姐有点躲着他?”
“是这样的。”清卉认可了姐姐的发现:“但其实秀宁姐对宝宝哥并不讨厌。”
她指给姐姐看:“姐你看,宝宝哥上次搬货,手背划伤了。他自己不在意,觉得之前受过那么重的伤都没事,但秀宁姐非得给他涂了药水,还给他绑了纱布。”
“不止如此哦,”清卉小声说:“秀宁姐那天忙完之后,我看她在货车后面找来找去。”
“我问她在找什么,她说车厢后面有块尖利的地方,总是划宝宝哥的手,她想找到,然后在上面缠绕点布条什么的,就不会伤他了。”
“秀宁姐不讨厌宝宝哥啊。”冬树听明白了。
“是啊,”清卉点头:“但她不想让宝宝哥知道。”
这是为什么?冬树便想不明白了。
但秀宁姐躲宝宝哥确实有些明显了,宝宝哥很想来帮忙,但秀宁姐总是躲开,宝宝哥茫然地站在一边,满脸都是不知所措。
冬树决定做些什么。
她自然不会逼迫秀宁姐,但她想知道他们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好人之间,不应该有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