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啦。”几人一并走出课室,正中的赵鹏程十分兴奋, “想当初, 百年索饼摊第一天开摊时, 我和白三郎杜九郎喝了一晚上酒,醉到第二日, 舌头总算不木了, 结果腹中空落落的。诶, 一进坊门,就瞧见了百年索饼摊。”
杜书礼笑着点头:“正是。当初听白三郎说能边走边吃的索饼,我们还以为他的酒没醒呢。”
没去摊上吃过朝食的陆玉珂听得十分好奇:“真的?还有这样的索饼?”
白予鸿打开折扇,怡然自得地扇了扇:“对, 真有这样的索饼。你猜是如何?”
陆玉珂立刻皱眉思索了起来:“莫非那碗能带走?或者是索饼十分硬能拿着?”
他越说,白予鸿的笑容越深, 皆摇摇头。见陆玉珂不说话了, 白予鸿正欲开口,一直未说话的崔清晔忽然开口:“这索饼是否是用另一样吃食来盛的,比如面饼之类的?”
白予鸿的笑容顿住:“崔兄, 你吃过怎么还抢答呀。”
在白予鸿三人的谴责目光中, 崔清晔一脸坦然:“我没吃过, 只是猜测的。”
三人的目光立刻变成了佩服:“不愧是崔兄,竟然能想到此处。今儿个又要上新菜了,不知道会是什么?等会儿一定要尝尝。”
几人说笑着刚走到学堂门口,崔清晔一抬头,便瞧见墙角边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他忙道了句抱歉,挤了过去,拉住来人:“阿娘,你怎么来了?”
崔母笑着提了提手中的篮子:“刚买了菜,结果买完就这会儿,索性来学堂这边等你放学。你这几日都没回来吃暮食,瞧瞧你都瘦……”瘦字还没说完,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儿子脸圆了些,着实不像是瘦的样子,只得硬生生改口:“脸色不是很红润,阿娘刚正好买了一只老鸭,晚间给你炖汤补补身子。”
今日刚交了抄的书换了两百钱,崔清晔正打算去尝尝新菜,听闻这句话,他点头道:“好,阿娘稍等。”说罢,他转身过来跟同僚们致歉,说是要回去陪母亲用暮食,不能与他们一道了。
几人都非常理解,纷纷表示无妨,改日再一道便是。崔清晔一一揖礼,这才又折返过来,扶着崔母回家了。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崔清晔放下了书。他点燃了一盏油灯,看着燃烧的棉芯,他不由想到了夫子所讲先皇时的季相。若不是他培育出了棉花,哪有这么经烧的内芯。再想到盼荷宴,都是因为他才设立。这真是一位为一心为民的好官。白日里夫子讲到了今年的雨水少,恐有干旱,若是季相在,他会如何呢?
就在崔清晔思索时,忽然听见门口传来笃笃两声敲门声。崔清晔转头,忙站起来:“阿娘。”
崔母端着托盘笑着进来:“怎么就点了一盏灯看书,仔细伤了眼睛。阿娘再去点两盏。”
崔清晔忙拉住她:“阿娘,我没看书,只是拿着书在想白日夫子说的内容。您不必点灯,这灯用暮食就足够了。”说着,他真就将书阖上放好,端着灯,拉着崔母去外面堂屋。
母子二人坐下。崔母让道:“快尝尝这鸭子汤,我炖了一个半时辰,看看好不好喝?”
崔清晔看着那一大碗鸭子汤。借着昏黄的灯光,他也能看清表面那一层油花微闪。汤中除了鸭子,还有切成块的绿色冬瓜,以及飘着的两三颗红枣,颜色鲜明十分好看。
崔清晔先给崔母盛了一碗,专门舀了一只鸭腿。在崔母要开口推让的时候,他忙舀起另外一只:“阿娘,咱们就两个人,你一只我一只正好,多了我也吃不下。这天气这么热,放到明日坏了多可惜。”
崔母这才没有说话,拿起筷勺吃了起来。
崔清晔拿起勺子,先舀了一勺汤。鸭子与冬瓜的味道融合在了一处,清清淡淡的,喝下去暖到了胃中,背后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不过这样的天气,出一身汗,着实很爽,等会儿就冲个澡去。
崔母自是了解自家儿子,什么都没说,只叮嘱了一句:“别冲凉水,想想前头街巷里的张五郎。”
张五郎就是洗了冷水澡,结果高热不退就没了。自打知道这件事,崔母每次都要叮嘱他。崔清晔背也背得下来了,但仍旧每次认真地应下。
饭毕,崔清晔自去收拾碗筷。他将碗筷清洗干净后,路过菜篮时,他停了下来。他冲菜篮底部摸去,拿出来的钱袋果然是瘪瘪的,只剩下十几枚铜板。崔清晔丝毫没有犹豫,拿出自己的钱袋放回菜篮中,将那个钱袋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怀中。
走出厨房,他看着天上的星星:新菜,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尝尝了。不过,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很久,因为,春节一过,就是科举了。
次日一早,崔清晔刚到学堂,赵鹏程几人立刻围了上来:“崔兄,给你说,百年索饼摊昨儿个出的新菜简直绝了!你昨天没去真是太可惜了,真的是太好吃了!”
崔清晔抬眼,目光扫过几人。
白予鸿忙举起扇子:“我作证,真的很好吃。名字也很直接,叫做水煮rou片,一听就很养生对不对!”
崔清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