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卿上阳把眼一立,“谁说的?我偏要强求,我偏不肯放手,还望阁下不要横刀夺爱。”
“二十五头婚?”他更加觉得不可信了,“褚家的族亲,耽误到现在?不是有隐疾,就是人品不好。”
结果回到家,就听说了个不好的消息。
褚巡这时也很无措,原本一见这位向家娘子,就觉得她符合自己娶妻的标准。她端庄沉稳,进退有度,有一瞬他甚至觉得自己运气这么好,竟然有幸能结识她。
伧业听得尴尬,讪笑道:“不是找续弦夫人,人家是头婚。”
南弦简直要被他气死了,这褚巡的长相虽然不合她的胃口,但胜在谈吐得体,脾气也温和。她愿意和他继续发展看看,并不是因为年纪大了着急出阁,而是遇见好的,不想平白错过。岂料这卿上阳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头上的兜鍪还没摘下,穿着铠甲,丁零当啷就来了。
南弦目送那身影走远,转身便给了卿上阳几下,气道:“你是和我有仇吗?好好的,跑来说这一大堆疯话!”
伧业奉命往向宅送些野味和蔬果,是盼着向娘子能消消气,忘了前两日的不快。谁知进了向家门,就见宅内一片忙碌,大雪的天气,有人扫庭,有人擦拭围栏抱柱。伧业好奇打听了一下,张妈妈说皇后给她家大娘子保了个媒,明日人家就要登门了。
结果这话说完,又被南弦踹了一脚。
婢女回过神来,忙向褚巡比了比手,“请客人随我来。”
南弦咬牙,“是谁,我非打他一顿不可。”
他句句血泪,南弦顿时一个头两个大,难堪地向褚巡解释:“抱歉得很,我这发小脑子不太好……”
“说是太学博士,褚家的族亲。”伧业道,“小人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人叫褚巡,今年二十五……”
身上的铠甲被敲得嗡嗡作响,卿上阳说:“打我没关系,别把自己的手弄伤了。我今日正带队操练呢,得了消息便赶来,还好赶上了。”语气沾沾自喜,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
南弦气恼地瞪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谁给你通风报信的?”
然后卿上阳便开始发挥他的才学,凄苦,并且委屈地指控南弦:“你怎么能这样,我与你认识十几年,几次三番要登门下聘,你就是不答应。如今可好,转头就与别人相亲,是我不及人家有才有貌,还是我的家世比不上人家?”
褚巡面带遗憾地向她拱起了手,“叨扰向娘子了,那我这便回去了,娘子请留步。”
他说罢,拂袖往长廊那头去了,留下伧业兀自嘀咕:“太学博士,人品还能不好?”
这两日天降大雪,尚书省办公也有些懈怠了,他想了想,说回清溪吧,回去干什么,不知道,也许独自喝喝茶,看看书吧。
她平时是个端庄美人,从来不动粗,
南弦心道完了,看来亲事要被搅黄了。
“这个不能告诉你,告诉了还能有下回吗?”卿上阳嬉皮笑脸道,“我就是专断你好事的煞星,你别想背着我嫁给别人。刚才那书呆子有什么好的,眼睛那么小,长得还黑,哪里像我,双眼有神,肤白貌美。你不能因为咱俩认识得久了,就对我提不起兴致,做夫妻与做朋友不一样,不信等你嫁给我就知道了。”
南弦那里,却受到了切实的干扰,第二天褚巡登门不久,两下里也就喝了第一口茶吧,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卿上阳便来了,愕着两眼悬望着南弦,像死不瞑目一样,吓得南弦直问他:“你怎么了?又把自己扎坏了?”
说起这个,卿上阳也觉得纳闷,他到门上的时候,传消息的人早走了,因此他也不知道。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来得及时,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甚至为了恫吓她,煞有介事地说:“我在你府上安插了眼线,只要你有异动,立刻便会禀报我,明白了吧?”
所以当卿上阳横空出世来坏人好事,他心里虽打了退堂鼓,但也还想争取一下,便好言劝慰卿上阳:“缘分这种事,强求不得……”
卿上阳不承认,“胡说,建康城中还有不认识我卿某人?有谁说过我脑子不好?”
她暗暗给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可惜卿上阳完全不理会她,反倒向褚巡诉起苦来,“我年幼便认识她,从小青梅竹马形影不离。我苦恋她十余年,本以为总有打动她的一日,谁知道,她就是块顽石,怎么捂都捂不热。”
这下褚巡没有办法了,本可以顺利发展的一段感情,中途蹦出个不速之客,与其日后情难割舍,不如现在及时止损的好。于是无奈地笑了笑,“我今日是来找向娘子看诊的,校尉不要误会。”
南弦道好,示意一旁早就惊呆的婢女,“替我送送贵客。”
神域立刻哼笑,“二十五,怕是个鳏夫吧,说不定还有孩子,南弦过去要给人做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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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座城,同样都是出身世家,褚巡自然是认得卿上阳的,忙站了起来,不解地打量着他。
总之这事,也不知郎主怎么处理,后来不曾听他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