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晚,一片静谧,朦胧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杜棠的房间,杜棠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毫无睡意。
杜棠思绪混乱,环视四周。
她的房间,是这栋别墅里位置最好的,白日里阳光充裕,窗外有棵很大的海棠树,可以遮住一部分阳光,不至于太晒。杜棠也不知道这棵树多少岁了,只记得当初杜永城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它移植到这里,又找人Jing心照料才成活。
浅黄色的亚麻窗帘,是她和杜永城一起挑选的,旁边的木制梳妆台,是杜永城找了全城最好的木匠手工打制的。衣柜里的衣服都是当下最时新的款式,靠近门口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新奇玩意儿,都是杜永城出门给她带回来的。
墙上挂着的字画,原本是杜棠随手涂鸦之作,却被杜永城仔细装裱起来,大部分挂在杜永城的书房内,杜棠的卧室里只留了两幅。
杜永城待她这样好,她明白,杜永城与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也明白。
十二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忘记曾经的一切,也足以让她对杜永城产生依恋和爱。杜永城在杜棠的心里,是兄长,是父亲,是这世上她唯一爱的人,也是她唯一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可杜棠从没想过杜永城今天会对她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她一直都知道,杜永城酒量很好,从来没有喝醉过。
或许一切就早有征兆。杜永城辞退了所有佣人,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们两人,杜永城不喜欢她与同学出去游玩,杜永城警告她不许谈恋爱。杜永城看她的眼神不再像从前那样慈爱温和,频繁的亲吻与身体接触让她胆战心惊。
能怎么办呢?像电影里那样和男主角一起逃跑,浪迹天涯海角。不不不,杜永城才是她的男主角,她舍不得离开杜永城,她爱他。可她又不想和他有那种关系,她的爱从来没有掺杂丝毫情欲。
杜棠听到杜永城上楼的脚步声,杜永城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皮鞋踩在木制地板上,每一步都传来清脆的响声。
我大约是个装糊涂的高手,杜棠对自己说。她钻进被子,合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了。
“五——四——三——”杜棠在心底默默计数,还没数到一,她就听到房间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
杜永城发现杜棠的房门上了锁,心里一阵烦躁,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轻轻叩门,“棠棠,睡了吗?”
杜棠不出声。她不想见到杜永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同他扮演父慈女孝的假象。那就假装睡着了好了。
没有回应,很好。
杜永城取出钥匙,娴熟利落地打开房门,走到杜棠的床边静静坐下。
杜棠不知他要做什么,只听到杜永城的呼吸声,闻到他身上的烟酒味。她不喜欢这个味道,这种味道总是提醒她,杜永城是个男人,是个对她有企图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杜棠陷入梦乡,睡熟了。
“棠儿……”杜永城目光重新投向杜棠的脸庞,伸手轻抚她的头发。
床上的女孩,柔软、温暖、美丽。杜永城粗糙的手沿着她的额头、眼睛、面颊、嘴唇,一直滑到她的脖颈。他轻轻一握,掐住杜棠的脖子,仿佛是在感受她的存在。
只消稍稍用力,这条脆弱的生命就会消逝。杜永城当然舍不得,他Jing心呵护这么多年,看着她从一个幼儿长成少女,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杜棠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他哪里舍得要她的命。
只是,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现在收点利息总可以吧。
他松开了手,略微移动身体,转而撑在杜棠的肩膀两侧,膝盖触及床沿,俯身跪在她身上。杜永城凝视着床上的女孩,细细端详着她的脸。棠儿长大了,长得哪哪儿都合他心意。
杜永城俯身,温柔地含住了杜棠的唇,男人的烟酒味在唇间弥漫,与少女口中淡淡的薄荷牙膏味交织在一起,混合的气息刺激着杜永城的感官,这一瞬间他很想撕掉杜棠身上的衣服,压在身下狠狠Cao弄。
男人似乎对于亲吻这件事总是无师自通,他伸出舌头轻轻撬开杜棠的牙齿,仿佛知道如何找到最舒适的角度。唇舌交缠的瞬间,杜棠在他身下唔咛一声,将醒未醒地睁开眼睛,眸子迷离而含情,随即又很快合上,沉沉睡去了。杜永城浑然不觉,沉醉在这难得的欢愉时刻。
寂静的深夜,西装革履的男人跪坐在与他格格不入的温馨、绵软的少女床上,透过窗帘的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男人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少女的脸颊,动情地亲吻着他的爱人。少女陷入梦乡,爱意在寂静的夜晚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