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姝其实知晓郑清恐怕也不是一般人,但这么说只是怕到时候郑清犯病了,谭氏和长辈们责怪,如今见谭氏都不说什么,她也就放下心来。
吃完这顿饭,郑灏也觉得心里舒服许多了,觉得自己得到了父亲的支持。
看着小儿子期盼的眼神,郑老爷思虑再三,最终还是点头:“好。”
丽姝也是很担心:“清弟一贯在家,和人打交道的少,那些少年不少顽童,他能不能管好呢?”
珠兰听了,对外吩咐一声,丽姝则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他则斟酌道:“儿子想清弟总不能一直闲养在家中,这大丈夫岂可一辈子无权,偏他年少时身子又有病,如今既有官员身份。我把那些刺儿头驱除后,就让他来管着族学,您看如何?”
来。因此,郑老爷对小时候的郑灏就宠溺非常,非寻常严父的样子。
舒氏心想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若非是因为你家里出了血,你现在也不会和我们混。连舒氏都知道的事情,具二太太又怎能不知?
很快过了一个月,郑清就走马上任,这让不少人出乎意料,大家都以为郑灏会管族学,没想到居然是郑清来管,大家松了一口气。
而六老太太和郑泽一家却是对郑灏怨念很大,之前六老太太还站在丽姝这边去说过舒氏,转眼,她就和具二太太还有舒氏混在一起了。
她们三人说的起劲,却不知道丽姝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已经知晓了。她初来郑家,对各房不甚了解,消息也不灵通,行事有掣肘。这几l个月却开始安插人手,买通人做细作,没办法,这位具二太太兼并土地逼迫百姓的事情她必须知道始末,有没有逼死人也该早知晓。而舒氏和六老太太都是和她们有私怨,不稳定的人,所以她必须监视好。
故而,具二太太道:“可荆湖刘家如今声势也是锐不可当,再者,那刘氏虽然年轻,却自有气度,六婶您也是太过贬损了。”
六老太太不屑道:“我不是贬损太过,是当年她和灏哥儿刚成婚时,我就知道她这个人精于算计。明明回来守孝,却非要揽事,还不是为了抢过管家权,生怕没有自己的地位。这个人啊,年纪轻轻权欲太重,就似汉朝的张汤,唐朝的来俊臣一样的人物,你看她对待你们尽显她性子里的诡谲奸诈、反复无常、凶险邪恶的酷吏一样的手段。不过,你们放心,来日她的下场肯定和来俊臣,来俊臣当年受到武则天重用,后来却因得罪武氏诸王及太平公主被诛。”
郑清很是欢喜,和郑灏相视一笑。
众人对郑清都没有任何认识,只知道他身体孱弱,宗房用珍稀补品养着,身体差自然弱。所以很多人就开始对他轻视起来。
但她们也不可能和六老太太因为此事闹翻,这位六老太太可是族里很有声望的。
郑老爷皱眉:“他的身子好了吗?”
“那是,爹娘若不看重她,怎么让她嫁给我,儿子等了她许久呢。”提起丽姝,郑灏就觉得很幸福。
“大嫂您就别担心了,您闭门看账本一个月,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谭氏一点儿也担心自己的丈夫。
此时,却见郑清大步流星的走进来:“爹,儿子身体俱好了,您就让孩儿试试吧。”
平素都是郑灏陪丽姝用饭,今日他索性就在郑老爷这里用饭,丽姝听到了,虽然有些空落落的,但也吩咐厨房:“老爷爱吃炒台菜,这炒台菜的菜心最糯,用新鲜的虾肉炒最好了,这道菜可一定要做。”
那边郑老爷见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菜,不禁道:“你媳妇儿真是孝顺,我回程时咳嗽了几l声,就让人寻了大夫过来,对我们两老没话说。我身上的鞋袜护膝都是她做的,寻常儿媳妇哪里能这般啊。”
她自己吃,一个人倒是吃不完,就让珠兰和腊梅坐下陪她吃,这两人是她最亲近的左右手,日后她也会像对听雪和丝雨一样,替她们寻个良人,依旧在府里做事,替她管家。
具二太太和舒氏对视一眼,都觉得六老太太说的也太过狠了,虽说刘氏的确也有些手段,但是看的出她接受族务以来,并未追究具二太太不发放月例之事,已经网开一面了。说白了,就是争权夺利,也没谁对谁错,看谁手段更高罢了。
若她们要放出去,丽姝也愿意放籍,就像她当年想放听雪和丝雨放出去,她二人都不愿意出去。出去了能嫁什么好人,在府里是副小姐,成亲了也是管事娘子,在太太奶奶们面前得脸,也有
时兴的鲜果糕点,都没怎么动过,六老太太倒是滔滔不绝:“说起来还是宗房老夫人在的时候好,现在她一去,什么牛鬼蛇神都跑出来了。南蛮子也想管起咱们家里的宗务了,我们郑家嫡支一贯都只和卢、李、崔三家联姻。”
下人服侍,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愿意跟着丽姝干。
现下她这里摆着几l碟
具二太太初时没了管家权,就已经尝到下面的人不把她当回事儿了,好在这些年她私下捞了不少银钱,也在外置办了铺面,她又会持家,日子过的比舒氏和六老太太家里要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