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灯光迷乱,四处行走的男女衣着暴露,白花花的大腿与臂膀在元平眼前乱晃。这声色犬马的景象与半个月前他所在的撒哈拉相比,真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如果不是岑召和每天都不厌其烦地劝他外出,元平恐怕要在家里闷到地老天荒。他不想走出家门一步,除了画画之外就是睡觉,日子过得很颓废。元平想自己应该算是失恋了,他克制自己不去联系李木水,李木水也就当作这世界上没他这个人存在,完全地悄无声息。
他这次出来只是想散散心,岑召和却不懂看他脸色,滔滔不绝地和他讲自己现在的感情生活有多么幸福。元平想他这次竟然持续了一个月还没分手,还真是奇怪,不是对方存了心在耍他,就是岑召和脑子出了问题。很快他又觉得自己这么想未免太恶毒,很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嫌疑。
酒杯哐啷一下放在桌上,元平张开双臂搭在卡座两侧,向后仰去。那边岑召和还在滔滔不绝,这边元平的思绪已经飞出酒吧。他想要是李木水在这里该有多好,但是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来这,简直比岑召和一个月还没分手更加稀奇。一个打扮靓丽的年轻女孩从两人面前走过,元平的目光没有聚焦,略显游离地划过女孩暴露在外的胸口与大腿。他的心情没有丝毫波动,微微偏过头,想着还是李木水那副严严实实的打扮最好。
说好了不再想她,偏偏总想她,元平烦闷无比,终于开口和岑召和搭话,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我劝你还是别太沉迷,之前你欠了大把桃花债,说不定这次就是要你来还的。”
“呸呸呸!我说元平你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自己情场失意还要拉朋友下水。真是看错你了。”
元平很轻地攥起拳头,指节发出咔哒的响声:“我,情场失意?”
“只要是见过你的都能知道你失恋了,还是被别人狠狠甩了。在我看来比你16岁那年被cy拒绝后的症状还严重得多,”岑召和点了一根烟叼进嘴里,“你没发现今天都没人敢找你搭讪?看你这脸臭的。”
元平被烟味熏得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讨厌烟味,还是岑召和的话简直戳到他心坎,有种被人看破的狼狈。很快他自嘲地嗤笑出声:
“失恋?恋都没有怎么失,我甚至都不配称得上是被甩了。”
“我靠,你也有这一天?简直比被cy甩还要惨!”
岑召和喝了酒,音量因为无可避免的幸灾乐祸而升高,落到元平耳朵里真是令人厌烦的刺耳。
“够了,别再提cy。”他冷冷说道。
“她回国了,就前两天。”岑召和这句话出现得很突兀,霎时间四周鼎沸的喧嚣恍若沉没深海,只有飘渺的波动。
cy的背影仿佛出现在人海,若隐若现,一袭贴身白色长裙让她像一位立于不败之地的胜利女神。
“她……回来怎么不联系我。”元平的嗓音有些干涩。
“因为怕再次伤到你幼小的心灵?话说,你就不再想为自己证明一下,此一时彼一时,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你了。”
证明?证明什么。证明他和cy还有旧情复燃的可能性吗。可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追逐她的兴趣,满心满眼都是另一个人。如果在李木水出现之前他有可能会乐意这么做,但现在就要另说。
或许还是想证明点什么,但元平确定并不是为了cy。他急需通过征服从前未跨越过的山峰来证明自己魅力不减,风华绝代。他想向某个人证明,他值得很多爱,他配被很多人爱。他想说这世界上他并非非她不可,他有很多红颜知己,不需要在她这一棵树下枯萎死去。那天他问李木水的最后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却显而易见的答案反反复复折磨他至今。他这么想她,迫不及待地想把自己的身体全交给她,无论她想怎么对他他都无怨无悔,可他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元平想她喜欢他在床上的样子,那么给了另外的人看算不算是一种大快人心的报复。他知道只要他想,所有人都会喜欢他作出来的那种情迷意乱的模样。
晚上元平回到家,向cy发送消息,提出想要和她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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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还有两三章就要到大家喜闻乐见的do到天昏地暗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