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于百川皱起眉，看起来有点生气，“我又不是因为想跟你上床才说喜欢你的。”
“纹身啊……”裴祺若有所思。
裴祺觉得他生气的样子有点好玩，心里知道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伤害她，乖乖坐在椅子上被他掀衣服。
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不想。”
被她一问，于百川还真说不出因为什么。
裴祺笑着开口，话被堵在齿间。
裴祺挑挑眉，“看来我刚刚的题都白讲了。”
“单面的，没人能看到。”于百川咬着她的下唇，含糊回道，“再说了，有光才能看得清纹身。”
手毫不客气地握住她的乳，裴祺不是身材丰满的类型，他一手就能完全握住。
“没什么意思。”
比起他，裴祺显得很从容，“既然你不想跟我继续维持炮友的关系，我们就当回朋友。你不想看的纹身也有的是人想看。”
裴祺有些诧异，自从他俩上床以来，于百川还是头一回态度这么强硬地拒绝她的要求。
裴祺盯着他的指尖，又问：“什么时候喜欢的。”
她很少看到自己的纹身。位置太特殊，裴祺没有对着镜子洗澡换衣服的习惯，只有刚纹的那段时间会对着镜子查看下状态。
“你讲的每句话我都有听。”
话像是含在喉间的钉子，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裴祺被吻得晕晕乎乎，却还不忘提醒他，“窗帘。”
记不住她喜欢喝的饮料牌子，课间很少帮她接水，打篮球赛也不会缠着她必须来看。
于百川咬着后槽牙，问：“裴祺，你什么意思？”
那时候的于百川把她当朋友，怎么对毕含灵她们就怎么对她。会跟她拌嘴，会在群里炫耀自己的车，偶尔还会说点没脑子的话惹她生气。
纯色的内衣跟着上衣被推到锁骨，于百川恶狠狠地让她自己叼着衣服。裴祺挑挑眉，出乎意料地听了他的话。
莽撞地闯入口腔，肆意掠夺着空气，他俩接过的最为强势的一个吻。于百川怕她再说出自己不喜欢听的话来，铁了心要以吻封缄。
裴祺突然想起，于百川之前并没有现在这样乖。
于百川摇摇头，“没有白讲，我听了也会了呢。”
被拒绝裴祺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慢悠悠将东西收好，准备起身的瞬间被人握住了手腕。
“你真的只是想给我补习吗？”于百川声音闷闷的。
掌心边缘使力抬起乳根，抓着揉捏几下后听见裴祺变得沉重起来的呼吸。被勾着生出几分欲望，欲望之下又是层悲哀。
“可是我——”
裴祺对上他的眼，桌面上橡皮擦的味道让她稍稍清醒了些。她说：“人的一切，如知识和意志，灵魂和肉体，都为情欲所玷污。你的喜欢，是出于情欲还是别的什么呢？”
后面唯一能看见纹身的时候，就是跟于百川在浴室里做的时候。被压在洗漱台上后入，能透过镜子隐隐约约看见那串英文。
“如果能给你列个一二三四的话才奇怪吧，又不是只要来一个人满足条件就会喜欢，那也太随便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啊，就算有一个比你聪明比你漂亮的人，不是你的话我也不会喜欢的。”
“那是因为什么？”
他有点烦了，坐起身，放在桌上的双手不断地扣紧再松开。
又或许在更早，在他发现裴祺有很多没有在他面前展露的一面后，好奇就成了高压锅上的盖子。每一次做爱都是一次压力，就在前不久，锅内的高压将锅盖“砰”地掀起，推着他向裴祺表明心迹。
裴祺觉得自己也被情欲玷污了，声音微哑：
轻描淡写的话语化作一股弱电流通过心脏，裴祺学着他的样子也趴在桌上，问他：“为什么？”
于百川没觉得开心，反而更生气了。
这一刻，说着“不想”两个字的于百川像是回到了从前，裴祺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就会用那个好久没喊过的祺姐来喊她。
“不知道。”于百川低着头，“可能是看到你纹身的时候，可能更早。”
于百川沉着脸，把她的椅子转向自己，在她含着笑的眼眸里自暴自弃道：“我现在想看了。”
裴祺抽回手，“别随随便便拉女孩子的手，就算咱俩是朋友那也不行，毕竟男女有别。”
他一手撑着桌子，另一手掐着她的下巴抬起，别扭地弯着腰跟她接吻。
“去哪？”于百川偏过头不敢看她，声音有些不自然。
裴祺仍旧趴在桌子上，声音轻飘飘传到他耳朵里。
“因为我喜欢你啊。”于百川有点委屈，“我说过了的。”
“行。”
于百川对新鲜事物的热爱让裴祺的纹身从机器编号变成了化学毒素。他用舌尖描摹纹身，毒素蔓延至整个身心，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无药可治。
“你想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