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惘地把脑袋往膝盖上鑽了鑽,深深地吸了口气。
哥哥裸体的影像却模糊地在脑里形成,甚至不断扩张,佔据整个思绪。
那人脸色泛红,侧卧着,右手搭在左臂之上,左手则伸入被子内,慢慢地挪动。当徐语辰狭笑着把双脚踮进来,他才停下手掌的动作,但是看着闯入者的目光依然甚为呆滞;好像是没有睡醒,那神情宛如婴儿般无知单纯。
可能自己永远地蒙在鼓里,反而会比较开心。
他咽下口水,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
但徐语辰却知道得很清楚。
水声停止,徐语辰又禁不住联想:雪白的乳液应该已涂满徐斐然身体的每一处,散发着清新的香味……
好不容易压抑住胃部涌出不适感,他的身体渐见平缓;同时,他勾出邪惑而疯狂的笑意。
至于现在要做的,可不是吃晚餐。
真讨厌啊……
可能的话,他并不想用到这种方法去束缚那双漂亮紫翼的拥有者。
徐语辰恼怒地把脸陷入两膝之间,耳根烧得发烫。满脑子尽是这种色情事儿,连他自己也想作呕。
都是为他预备的吧……
被淡黄色灯光所照耀的房间整齐乾净,没有多馀杂物,无论是设计典雅大方的组合式电脑桌,抑或是衣柜旁边的旧书胶箱,还是床下的阴暗角落、或是床上的人与物……没有哪儿不被光明所遍及。
要是被那人抚摸的话。
要是被那人紧紧抱着的话。
为什么他们两兄弟会走到这一步呢?
徐语辰安静地听着墙壁对面的声音,闭上眼睛,心中喃喃说着「不要想」,但是漆黑的意识世界里依然飘荡着不该出现的画面:徐斐然此时应是浑身被热水所湿透,肌肉在浅黄色的灯光下照得晶亮迷人……
徐语辰挑开水瓶盖子看看,七分满的水现在变少了些,瓶口的葡萄汁已经不见了,被喝下去了。
夜深了,而后又变得更深更沉。
因此,徐语辰很清楚地看见捲缩在床上,将薄被散乱地覆盖着自己下身的男子。
脑里的哥哥,正是一丝不掛地站在浴室半透明的帘幕之内吧。
徐语辰捧起哥哥的水杯,倒了半杯,徐徐喝下去。走到这一步,来到这一刻,他也说不出现在他的心情是激昂还是悲哀,唯一能确定的是心跳变得更为剧烈了,身体各处都在燃烧。
而如果真的是保持兄弟关係,那现在他们之间的关係怎么会这么僵?
──该发作了吧?
徐斐然在事后向他保证不会再僭越这层兄弟关係,不过,如果徐斐然是这么坚定,为何一开始又要碰他?
都是拜那几
徐斐然并不及电视上那些运动员来得精壮霸气,但是那宽阔的胸膛,还是不会比杂志上的帅男模特儿有所逊色。他想起了那人的触感与热度:肩膀和背脊都是结实的,搭上去,混揉了汗水的一点黏湿。
徐语辰想起萧沁华给的药水,该是这个时段吧。他轻步来到无人的客厅,亮了灯,电饭锅还没关掉。他抿唇,转身走入厨房,冰箱里原来有着简单的菜餚,炒茄子、香葱炒蛋,还有一小碗的杂菜汤。
至于他的下一步。
哥哥其实只是喜欢上他的肉体吧?哥哥才是犯错的人,但徐语辰竟因此而感到莫名的兴奋,心脏卜通卜通地乱跳。这样不断不断地想下去,居然会有种自己在侵犯哥哥的感觉。
徐斐然过去没有参加任何运动社团,平常只是把运动当成休间,什么运动都玩玩,没有真的去操练。但他尤记得,那男人的身体是健康的麦色;在影片中,当他被对方拥抱时,他的肤色就显得太白、骨架太瘦……
要是被那人亲吻的话……。
他回转脚跟,步向走廊,来到徐斐然的房间前。没有敲门,他已经握着手把,轻巧地推开木门。
他笑了,笑得有点得意,却也有点落寞。
自己真的跟天使般的哥哥,发生了那种关係吗?现在回想,徐语辰觉得这简直是一场谎言,那温柔的哥哥强暴了他?可现在的他却对这个强暴犯抱有淫思?
下一步。
直到最后,莲蓬头被掛回原位,徐斐然拿着毛巾抹乾身上的水滴,然后拉开幕帘走出浴缸……
徐语辰叹了一声,果然是这样。明天週六……再好好地一起吃吧?
当客厅已然没有任何声音,徐语辰才躡手躡足地打开房门,从门缝中偷偷察看。走廊上鸦雀无声,黑暗的通道上,只有徐斐然的房间隐隐透出灯光,看来还没睡觉。
徐语辰两指捏住咽喉,喉咙乾巴巴地吐了一口气、两口气。
那天使般的羽翼滑在指心,相当温暖。
他最亲爱的哥哥,确实曾经趁他神智不清时脱掉他的衣服,在房间床上行淫作乐。就正如上星期的晚上,徐斐然从后抱着他,硬是压到沙发上,手掌柔柔地爱抚他的私处,握在掌心玩弄──直至他喘着气射精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