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头没脑地跑到柯睿棠的住处,才知道这里早已退租。一个被解约的艺人,没有资格再住在公司租的房子里。
天亮了,她还记得昨晚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应该是来自于队友们的关心吧。毕竟她一从托比的口中得知那件事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跑个不停,连交代一声都没有,就跑到了这个城市来。
柯睿棠点点头。
姜成瑄把报纸直接递给骆佳珣,让她自己看。
见了面要说什么?尤恩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大老远的跑来,却没准备好要说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出国?」尤恩低声地说,那音量差点让柯睿棠听不清楚。
这回恐怕是真的要形同陌路了。姜成瑄在心里叹了口气。被逼着拿这种事去胁迫另一个曾经相交的人,让她无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内心里那赤裸裸的卑鄙。
「你觉得这两则新闻之间有什么关联?」姜成瑄一手拿着一张报纸,一张是杜小诗的新闻,另一张是祈家繐的新闻。
「解约的时候,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点点头,拿起其中一张,「你问的是这个,对吧?」
「因为我爱你。」尤恩义无反顾地说。
柯睿棠的身体一僵,随即笑了笑说,「可是我不爱你。」
柯睿棠摇了摇头,「没有。就连我解约的消息都没有发佈。我算是从演艺圈人间蒸发了。」
「尤恩。」伴随着一道煞车声,响起呼唤她名字的声音。
「杜小诗要去东南亚发展?」骆佳珣问。
她
「不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出国吗?」
柯睿棠将妇人推向大门,「妈,我和朋友说几句话,你先上去。」
她转身要离开,却发现柯睿棠挽着一个妇人的手,从巷子口走进来。
「我不会去送你的。」尤恩没有回头,朝背后挥了挥手,逕自往前走去。
得知柯睿棠要出国的事,让尤恩就像晴天霹靂一样。她从骆佳珣那里知道祈家繐不会再为难柯睿棠,让她放下了心。但她不解,就算是被解了约,也没必要出国啊。
「你怎么在这里?」柯睿棠不可置信地问着。
「要说话上楼说啊。」
她想起一个传说,天使在日出的时候,可以听到天籟。尤恩自嘲地摇摇头,她早已失去从日常生活中听到音乐的能力了,周遭只剩下一片杂音,将她围得水洩不通。
「为什么?」柯睿棠反问。
抓着骆佳珣抄来的地址,尤恩一刻不停留地跳上火车,几个小时之后,她到了另一个城市。在计程车司机的帮忙下,她总算找到那位于巷子里的地址。
她的手在电铃与大腿外侧来来回回地摆盪了好久,一直没有勇气按下那电铃。
「怎么说?」
等到离开了小公园,她才任由眼眶里的泪溢出。她气愤自己的软弱,但不管抹了几次眼睛,泪水依然倔强地滚落下来。
「尤恩。」柯睿棠喊住尤恩,「后天早上十一点的飞机。」
「她结婚的对象,也是家世显赫的政治人物。如果我想打她什么主意,她的夫家不可能不闻不问,她等于是找了个强而有力的依靠。把杜小诗送出国,为的也是让记者求证不易。把一个人丢到外地去,并且掌控在自己的手下,和死无对证是差不多的。」
「不用啦。我们只说一下下。」柯睿棠直觉地认为有些话不能在家里说,她把手上的提袋都交给母亲,那里头装着的都是要带出国的物品,「你先上去吧。」
骆佳珣指着一旁的另一张报纸说,「这是什么?」
尤恩独自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游盪,像客死异乡的孤魂野鬼般。当她看到清晨的曙光从城市天际线中穿透而出,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这两个人都是之前你想爆料的主角,如今分隔两地,那新闻就只能当传闻用,衝击性会大减。但是,你不是已经不打算用那篇报导了,祈家繐何必大费周章的去结婚?还把杜小诗踢到国外?」
站在公寓大楼底下,尤恩来回踱步好几回,终于想到找骆佳珣帮忙。苦苦哀求了许久,骆佳珣总算答应帮忙问问柯睿棠父母家的地址。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柯睿棠的眼神飘忽不定,她不敢细看尤恩眼袋上的黑影,也不敢端详尤恩双颊上的凹陷,深怕一不小心又同情起她,再度让自己迈不开脚步。
柯睿棠带着尤恩走到附近的一座小公园,她坐在蹺蹺板的一端,尤恩则自然而然地坐到另一端。
姜成瑄摇了摇头,「她这是明摆着不信任我。她在做预防措施。」
尤恩缓缓地站起身,离开蹺蹺板,背对着柯睿棠说,「我知道了。再见。」
「棠棠,你朋友啊?」妇人皱了皱眉头,对眼前这个穿着怪异的年轻人颇有意见。
想到这里,尤恩不禁想念起她的队友们了。
「为什么不再找家经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