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冰终于明白为什么云清一直拘泥于〔等你十八岁〕这件事。
金翔顺势说明,同时也帮云清说项,
从楼梯走下来的晓冰却神色凝重地对他说道,
金翔轻声回答是啊,然后继续详细说明情况,
眼看晓冰的泪水就要落下,她却倔强地强忍住,
然而为了让场面不那么紧张,金翔还是先打开话匣子。
「那不一样啊。」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和你阿爹定下契约的蝶了,但你还是愿意认我为叔叔。那为什么就不能像从前那样对待云清呢?」
手掌心传来的疼痛,不及她心中痛楚的万分之一。
「也许在某个程度上被影响了吧。」
她手指的关节已经开始泛白,
「大小姐……」
「也就是说,你们原本打算在我十八岁的时候才告诉我这件事?」
她脸上认真的表情,让金翔不自觉地收起了笑意,严肃地点了点头。
金翔开心地露出一贯的笑脸迎向她,
金翔跟在晓冰后面进了书房,发现她双手握紧,看似不知如何开口,金翔也不便催促。
「金翔叔,我想和你谈一谈。」
他的话果然使得晓冰抬起头,老实地回答,
「倘若他这样对我说,那我……」
「既然是这样,那清哥为什么要和这么小的我定下契约?」
金翔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不禁为自己的疏忽造成的后果感到哭笑不得,
见晓冰依
金翔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将家族和冰蝶之间的事对她娓娓道来,
5
「那不一样啊。」
「不是这样的,大小姐。不是你所想的这样的。」
他的话让晓冰垂下长长的睫毛,表情哀伤地说道,
之后我突然感觉到有冰蝶通过了蝶之扉,赶紧回到那里,就看到年少的云清抱着七岁的你。」
晓冰虽然大致想起这段尘封的回忆,但是却不完整,
云清虽然面露难色,却还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点了点头……
不过,金翔的话让她又產生了新的疑问,
「所以他对我好,真的是因为我是他的主人了?」
晓冰的泪水终于决隄,不觉潸然泪下,
「你和云清缔结契约的时候只有七岁,所以我和方老大决定等你十八岁,才把这件事告诉你,云清也答应了。」
「那大小姐……」
「如果我不是清哥的主人,他就不会对我这样无微不至,」
晓冰的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指甲痕跡,金翔看了都觉得心疼,
「总之,要想办法好好向大小姐说明你的心意,知道吗?」
「金翔叔。」
她脆弱的样子,让金翔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更不会捨命保护我。」
金翔始终觉得这一切是冥冥中的安排,
「自方家和冰蝶一族开始立下契约已经歷经三十八代,方家的子孙一到十八岁,就会被告知关于契约的事。打开蝶之扉,所见到的第一个冰蝶,就是要立下契约的对象。」
金翔也无法确定,
「我只记得看到你身边有会发亮的蝴蝶,之后就跟着蝴蝶进了一扇很大的门,在那里见到清哥。」
泪水模糊了晓冰的视线,让她无法看清楚金翔的表情,只好乖乖拭去泪水。
「我好害怕,他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是和他有契约的主人!」
金翔再也看不下去,走到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轻轻拨开她的手指,
「大小姐。」
「年幼的你进入蝶之扉本来就是个错误,但是一板一眼的云清却认为你是他见到的第一个人类,所以就和你定下了契约。」
「云清那小子,从一开始就因为主人是你,才会定下契约的。」
指甲都已经深深插入手掌心,晓冰却将拳头握得更紧,
「当时那扇蝶之扉是我打开的,我也没想到那么晚了会有人在后花园,所以没有把门确实关上就走开了。你大概是在我走了之后,偷偷溜进去的。
晓冰的泪水虽然还不断涌出,情绪却慢慢平復,
看到昨天云清那副鬱鬱寡欢的样子,次日一早,金翔不禁做了最坏的打算。
她紧握拳头,换上心碎欲绝的神情,悲声抗议道,
「当然还是会啊。」
「我还以为知道真相以后,不会再听到你叫我一声金翔叔了。」
「不是的……」
金翔企图为云清辩解,却再次被晓冰阻断,
「有什么不一样?你阿爹和我情同手足,无论有没有契约,我们都是好兄弟。就如同你和云清……」
「也不会对我温柔体贴,」
没想到他一下楼,就听到晓冰如常地称呼他,让他感到蛮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