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傲娇道,幻印封不死他,就堵后门叫他喘不上气。
没一阵儿功夫,返回两个鲤锦卫。
一个问,轲大人去哪儿了?
另一个道,怕不是嫌麻烦,先回去了
轲摩鳩顷刻解去屋顶的幻幕,露出身来道,人在此都看不见,你俩个也想被堵腚眼了吗!
两个鲤锦卫面面相觑,以可怜巴巴的眼神瞧瞧轲摩鳩,又以同情满满的视线扫过东佛的肚脐眼儿。
终于如实禀告道,龙竹焺绝对不在龙家祖宅里,但是,据闻他有一些形迹可疑的货品一直藏在祖宅内,从昨日至今夜,连雇了许多脚夫,皆要运送至一涧天去。
北周境内龙蛇混杂,有许许多多的鬼市,但是若要谈论规模的话,必然属一涧天为大。
况且此事机密,若没有龙竹焺的首肯,必然不会神出鬼没,避人耳目。
轲摩鳩神色恢复正常,不再玩闹,此话当真?
两个鲤锦卫齐齐点头。
轲摩鳩又问,此话已经传至上官大人处?
同点头。
轲摩鳩想也如此,不由摩挲幻印道,那日与烨摩罗人对幻,没心思缉捕他,倒叫他掐住机会溜出来做了坏事,那时如果连龙竹焺一起捉了,就好了
此番话讲得懊悔不已,东佛心里立马有丝异样的情绪,除了谢墩云是个没心没肺的,轲摩鳩在一众人里该是最自以为是的那个,居然还能担心旁人
最怕是鳄鱼的眼泪,为了讨好上官伊吹罢了。
东佛摸摸自己的袖子,环玉尚在里面睡觉,很是听话,再摸摸肚皮上包扎仔细的部分 ,免得引人瞩目。
几人迅速折返。
上官伊吹收到信后再无睡意,抱着戚九的尸骸张眼瞭望。
才一见轲摩鳩的人,旋即侧了头,轲摩鳩便直接跟着入屋,两人窃窃私语片刻,偶尔还会激言几句。
再出门时。
上官伊吹的怀中已经不见了戚九的踪影,而他的脸色竭力如常,手腕活动间露出了沾血的药纱,白里渗透朵朵曼珠沙华,与他艳红的锦鲤官服相辅相成,犹胜忘川河中花鱼相映的极冶之景。
按照寻常,他都很少说话,递一递眼神,属下们个顶个得心领神会。
然而这次迥然不同,他反破例下了死命。
路穷无君子,法尽无手段。
但是龙竹焺,他要定了。
海底月捞不起,心上人不可及
一涧天, 顾名思义乃水中的一方崭新天地。
北周五大水系里最有名的埊水起源于贺州高山, 座北斩东, 一路澎湃,进入平原地区后水速减缓, 蜿蜒曲折,途经之处经常年累月的冲刷衍作数条深邃河道。
然而经过北周数代帝王大兴引水灌田的举措后,埊水水量锐减两成, 有的河道已然荒废。
一涧天便是其中最为深邃嶙峋的一处河谷地,而且水流一涧,深入谷底, 举头高望时只能见到一线天空,故而Yin寒shi重, 常年晦暗, 秽气积郁。
进入此地前均要含一片避瘴的香蓟烈罗叶,尤其此药入口又苦又麻, 可以麻痹舌头, 入喉还可改变人的音色,确保买卖双方的不会暴露, 故而是一涧天严苛管理的秘药。
抄近道提前半日抵达,上官伊吹预先布置好了每个鲤锦卫具体狩猎的位置, 以防龙竹焺会混入一涧天监看货物交易, 所以命轲摩鸠在外布置好另一层一模一样的幻彧, 万一事情搞砸, 可以误导所有人的视线。
纵而龙竹焺未曾出现, 也是毫无关系的,只要抢走他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货品,自然可以再引他出洞。
事毕后,上官伊吹领着东佛与谢墩云乔装改扮,各自含着香蓟罗烈叶,乘上竹筏子,混在来来往往的人中间,滑入幽暗的河谷隧道之内。
谢墩云与白式浅事先做好商量,因为对方可以遁形,所以白式浅此行期间负责跟着秘密商队,沿途偷偷在个别箱子的避眼处上涂抹了荧光粉。
河谷隧道里的光线终于像瞌睡人的眼,缓缓闭合而起,仅剩溟濛一片,脚底的竹排掠过水,留着弥长的狭黑的水痕,竹排上安排了负责领路的随者,掌心提着丧白的纸灯笼,投出微弱的淡光。
魆魆处,千姿百态的光斑活跃非常,仿佛锦鲤身上杂异的色鳞,粼粼熠熠,尤其荧光粉的颜色最为特殊,明亮的青绿则是苔藓映衬水底的一抹鲜亮。
谢墩云假装把手指放在口水里沾了一下,立在头顶放置半晌,尖着嗓子道阿上,咱跟你打个赌呗,老子的这根手指它通灵,能够在黑暗中指出那些货箱的准确位置,你可信否?
东佛问,谁是阿上?
香蓟罗烈叶彻改变了二人的嗓音,一个像叫喳喳的喜鹊,一个像提着脖子的鹅,互相说完都禁不住笑个前仰后合。
上官伊吹并不说话,伸手一指道,那个还有那几个。他说得淡而乏味,音色沙哑,并没有兴趣加入二人的互嘲行列。
谢墩云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