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蔚正好回来,追着她跑出去:年年!你去哪!
可他怎么也叫不住她。
她的裙摆在春风中飞舞起来。
像久别的候鸟,迫不及待投入春天的怀抱。
周琅挂了父母的电话。
他们说要送她,她没答应,只是回去办一点事情,很快就回来,没必要来送,免得母亲又要哭哭啼啼。
这个时间点人多。
她没带助理,自己排队拿了登机牌,选了靠窗的座位,给行李箱办了托运,准备过安检。
她把包放下,配合检查,正要往前走一步,被人从身后一把环腰抱住。
身体下意识僵硬了一秒,却近乎本能地放松下来。
像感知到了某种命定般的熟悉,不用回头看,她就知道是她。
她手抬起来,落在那人手上,还没说话,眼圈已经红了。
抱着她的人将脸颊埋在她肩上,体温穿过薄薄的衬衫传递给她,声音是哑的,像是刚刚哭过:把我留在你身边。
周琅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后面排队安检的人越来越多。
她们站在那里,引起了小小的混乱。
周琅轻轻握了下她的手:等我一下。
纪绣年松开手,垂着眼没看她。
周琅拉着她往旁边站,跟工作人员说话,拿回已经检查了一半的包,又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
时间有点长,每隔几秒,她就往身后看。
纪绣年低着头,站在窗边,看不清楚神情。
可她确确实实是在等她。
终于把这些事情交代完,周琅朝她走过去。
机场播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今天本该又是一次习以为常的,孤独的旅行。
飞过大洲,穿过大洋,越过高山和峡谷,却无一处是她的归处。
离开她以后,她漂泊了半生。
她终于走到她面前,隔了半米,站定了。
彼此都沉默着,目光中盛满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是无数次的失落,也是无数次的失落后再次燃起的渴望。
纪绣年看着她,清亮眼眸里水光朦朦。
周琅红着眼睛,朝她伸出手:过来,到我身边来。
说完她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注1:纪德 | 窄门
注2:惠特曼 | 草叶集
感谢营养ye~
人来人往, 嘈杂喧嚣。
周琅把脸颊往她发丝里埋了埋,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味,忍不住在她耳边抱怨:你太瘦了, 腰太细了。
简直她一个手都可以环得过来。
她们拥抱的这么紧, 紧到能感受到彼此身体起伏回曲线,能感受到绵|软相抵的感觉。
纪绣年有点没好意思看她, 耳尖红红的:嗯你的飞机
改签了,明晚走。
嗯我们先出去吧?
好。
周琅有点不舍地松开手, 看着她发红的耳尖。
真是,不管什么时候,她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她转身,左手去拉行李箱, 纪绣年走在她右边。
她们的手自然地垂落着, 谁都没主动去牵谁,碰在一起又分开, 却像有种奇妙的引力, 再次碰到一起, 来回摩挲两下, 指尖碰到指尖,勾到了一起。
像两颗心自然而然地靠近。
纪绣年心跳快了一点, 垂下眼睫,看着彼此牵在一起的手。
无需确认的答案。
机场外面, 一辆加长黑色轿车停在路边。
江蔚把烟掐了,神色晦暗不明, 盯着她们的手,上前一步接过箱子,放到后备箱, 扔下一句话:一起吃个饭吧。
周琅求助似地看纪绣年一眼:你哥哥
纪绣年打开车门,示意她先上去:大哥送我过来的。
那时她没跑多远就被江蔚追了上来,他带她坐缆车下山,山下打不到车,直接开车送她过来。
等上了车,纪绣年问:大哥,安扬和阿澜呢?
我有个朋友去接他们了,等会直接送到餐厅。
他那时候忙着追她,也顾不上两个男孩子,叮嘱一句就走了。
纪绣年放下心,往座位上一靠。
目光往左转,正好对上周琅含笑看着她的目光,唇角也弯起来,一双好看的眼睛里盛着融融春光,温煦动人。
顾忌着江蔚也在,一路上周琅都没说话,只是牵着纪绣年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
从指尖到指腹再到掌心,轻轻拂过。
有时握一下,有时捏一下,有时又攥在掌心。
像在玩某个好玩的玩具。
纪绣年受不了了,凑到她耳边说:痒别闹了。
周琅偏过头,侧脸正好在她唇边蹭过,也压低声音:看在你主动的份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