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抓住她的手臂,逼着她一瞬恢复原身,半侧羽翼被巨刀搅碎,火焰失去控制,如坠落的流星往濮城砸去,正在紧急疏散的人群惊恐的看着头顶出现的火球,眼见着就要炸毁整座城市的时候,又是一声急急的低鸣响彻天际!
云潇从城外追出,虽然半边身体很难保持住平衡,还是勉力将失控的火全数收回,但她一动,诛邪剑阵独臂难撑被魔影直接击碎,被困多时的恶灵终于解脱,发出兴奋的长啸,饿虎扑狼般的冲入濮城。
云潇在半空中羽翼一扇,火光幻化成无数小箭追击死灵,而她则一瞬回到修罗骨附近,再度化形之后,她只能勉强保持着半身,但目光却是雪亮的远胜方才,手腕一转,重新聚起长剑,魔影似有所感,虽然面容依然隐于黑暗,却也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呵,两人同时抬手,刀气和剑风剧烈的撞击,宛如山崩地裂,让整个濮城剧烈的晃动起来。
这一剑几乎是将还能操控的火焰全部凝聚于剑身,在短暂的僵持之后,魔影从中心出现裂缝,月光穿透。
但云潇的目光却在这一瞬定住——她虽是力挽狂澜的阻止,用尽毕生武学勉强救下满城百姓,可修罗骨还是在她眼皮底下不翼而飞,濮城的北斗大阵,已经成型!
云潇缓缓抬手按住心口,一瞬间有种极端的恐慌,遥遥感知着附于沥空剑灵上自己的一魂一魄,颤抖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千夜、千夜!”
同一时刻,原本还在遥海上空御剑飞行的萧千夜豁然停下,俯身按住剑柄,急道:“阿潇?你怎么了?”
“千夜,你听我说……”云潇缓了口气,扶住城墙慢慢靠了下去,“还有最后一根修罗骨被藏在江陵某处,青蛟族已经有人过去了,你、你一定要赶在她之前阻止!但是我对北斗大阵并不是特别了解,无法推算那根修罗骨所在的具体位置,只有、只有上天界知道北斗的推算方位,大人……你快把他喊醒,只有他能推算修罗骨的位置……”
到了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已经轻的几乎无法听清,意识也开始模糊不清。
“阿潇,阿潇!你在哪,发生什么事了?阿潇!”萧千夜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背道
藏锋本是在他身后,还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找着话闲聊,忽然看见他蹲了下去,手指点着剑柄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没等他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奇妙的术法之时,又见剑灵直接调转了方向,这一瞬,他下意识的抬手按住萧千夜的肩膀,内心有种强烈的直觉——不能让他走,如果这时候不拦住这个人,江陵城、甚至整个东济岛,都会遭遇始料未及的灾难!
但他这样本能的动作仅仅只持续了数秒钟,又有些犹豫的收了回来,刚才他从剑灵上瞥见一抹清澈的白色灵光,再联想起萧千夜脱口而出叫出的那个名字,他不用猜都能意识到是濮城出了变故。
难怪他会放心让云潇一人留下,原来是有这么奇妙的联络方式。
他也回头望了一眼,不知海的对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
迟疑再三,他的目光在萧千夜背后意味深长地一转,还是心一横直言问道:“云姑娘出什么事了吗?”
“我得回濮城找她。”萧千夜一秒也没有停顿,焦急之色毫不掩饰的展露在脸上,藏锋心下一沉,立即追问,“回濮城?那江陵怎么办?”
萧千夜俨然已经听不去其它的话,想起云潇的嘱托,用力闭眼在心底连续喊了帝仲几次,其实自上天界那一场混战之后,两人都是保持着精疲力竭的状态长时间高负荷的强撑着精神,好在意外得到龙血珠的力量,他终于能明显感觉到这么久以来的疲惫和负担缓和了不少,但是自赦生道一战过后,帝仲反而是一言不发的保持着神眠之术,那分明不是想要休息,只是因为云潇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把他惹得大为不快,索性眼不见心不烦,选择了神眠。
帝仲曾经说过,神眠之术只能被上天界独有的力量唤醒,但他从来没有尝试过主动去唤醒那个人。
萧千夜深吸一口气,不得不强行催动自己并不擅长的术法试图将共存的意识唤醒,那些黑金色的神力从他身体里逼出,又针扎一般重新刺了回去,直到整个人因疼痛难耐情不自禁的剧烈一颤,一个光球从胸口飞出落在他眼前,那样静谧的白光虽然清淡,却一瞬间就映照着脚下幽深的海水一起透出迷离的光。
藏锋的瞳孔映着这抹光,屏息凝神的看着,他的视线看不清光球内部到底有什么东西,但是能感觉到一种强悍的力量,似风似水,卷过脸颊。
“你就只会用这么蠢的方法把我喊起来?”帝仲紧蹙着眉峰,在意识清醒的一刹微微抬手,指尖的神力游走而出拂过他身上的细细的伤口,帮着愈合,再想起赦生道的时候云潇也是用身体直接阻拦寄灵的进攻,终于还是忍不住脸色一沉,劈头盖面的骂道,“你们两个是不是都只会这么蠢的方法!?非要把自己搞的伤痕累累气死我才行?”
话音刚落,帝仲就已经从共存的意识中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抬起头,默默地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