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首级,就在此时,黑夜里迸出一道更为明亮的黑金色刀光,瞬间就将那种扰人心智的紫色散去,袁裴立即收剑回防,那一刀不知道是从哪里砍落,在“叮”的一声轻响之后让他手里的剑寸寸断裂!紧接着又是一道更为强悍的刀气扫到眼前之时,他不得不一把拎过飞影当成人肉盾牌!
那么势如疾风的刀竟也真的能硬生生收了回去,袁裴大退一步,已经意识到敌我实力悬殊,他用力拖着飞影一点点挪到窗边,赫然瞥见星罗湖下的金线不知为何出现奇怪的波动,那些细细的线一点点从湖面钻出,正在寻着气息往自己的方向逼近!一瞬间就意识到来人的真正身份,袁裴惊出一身冷汗,好在对方也在察觉到金线异常的一刹悄然掩去气息,他抓住千钧一发的机会丢下飞影,一秒都不敢再多停留,借着夜幕立即撤退。
封心台恢复平静之后,萧奕白不可置信的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呐呐脱口:“千夜?”
“你没事吧?”萧千夜搀扶着他坐到旁边的靠椅上,又抱起昏迷在地的飞影放到床上,这才将窗子全部关好,点起了烛台,他的面色映着烛火显得有些疲惫不堪,一看就是长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自己也是默默揉着眼睛坐到了兄长的旁边,萧奕白顿了顿,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厉声问道,“你怎么跑来帝都了?弟妹呢?你不是要去找那份双神的血液救她吗?”
萧千夜看着比自己还要焦急的兄长,苦笑一声,好像也终于意识到在千机宫之时云潇执意催促自己的真正目的,又道:“是阿潇让我来的,我在放出岑歌之后,在雪湖中听见了她的声音,她说我不来,她就要生气了。”
“你……”萧奕白被他一句话说的惊疑不定,愣了好久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一想起云潇如今的处境,还是忍不住低声训斥道,“你胡闹!现在还能有什么事情比她更重要?她身上的火种并不是十分的稳定吧,你每耽误一天她就更危险一分,你清醒一点,你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可是我不来,刚才你就被杀了。”萧千夜也是冷定的看着兄长,摊开手心,那根淡淡的火色羽毛还残留着独一无二的温暖,也让他一直冷着的脸色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她会等我的,她说过会等我的。”
“千夜……”萧奕白抿抿嘴,太多想说的话扼在喉间,最终只能化成一声沉重的叹息,淡淡低语,“你不该来的,如果弟妹救不回来,你和我,都会自责一辈子。”
“可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了。”萧千夜只是本能的接了一句话,整个人却彷佛反而轻松多了,“我也不想再失去重要的人。”
萧奕白定定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许久不语,至今他也不明白血缘的羁绊到底从何而来,好像真的只是一种本能,就像他曾经不顾一切的在暗中保护唯一的弟弟,牵制着明溪直到北岸城事变才逼着弟弟入伙风魔,可他还是会为了某些不可理喻的冲动,一次又一次的配合明溪去威胁弟弟,他总是很矛盾,想保护他,又不得不伤害他。
直到如今他才有点恍然大悟,弟弟是真心只想自己好好的,没有任何目的,就只是希望自己能好好的。
他才是那个不合格的兄长,有着太多的杂念,和无法摒弃的自私。
萧千夜并未注意到他神色里一闪而逝的复杂,立即眼眸雪亮认真的问道,“刚才那个是什么人?我看他右眼好像有种古怪的魔力,用的剑法又像是出自阳川一带,莫非就是岑歌提过的那个被高成川作为私交礼物送给袁成济的试体,编号‘四十九’?”
“嗯。”萧奕白点点头,也不意外弟弟会知道这些事情,望了一眼床上尚在昏迷中的飞影,担心的说道,“之前我在明溪那里见到了来自四大境不同身份人的首级,一共十二个,据说都是绕过守卫直接就呈放在墨阁的大殿里,然后在上早朝的时候就会被文武百官发现,那些东西陆陆续续,是在这半年里不定期送来的,但是始终追查不到是什么人干的,连公孙晏的冥蝶都失效了。”
“这半年?”萧千夜的手微微一颤,显然这半年的回忆让他太过痛苦一瞬也不愿意回忆,萧奕白揉着眉头烦闷的道,“这半年我在阳川陪你找弟妹,这些事情他一直瞒着我,直到这次回来我才知道帝都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大事,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个袁裴是拥有特殊‘瞳术’的试体,看飞影的样子,多半是中了瞳术就会被其控制,如果是这样,他随便控制大臣把那东西送到明溪面前给他看,也就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萧千夜顺着他的话也在认真的思考,又道:“我听说袁成济现在住在风家,这个袁裴是他的人,该不会也在一起吧?”
萧奕白一听这句话,原本就阴沉的脸庞更加难看,嘀咕道:“他住在哪里不好,偏偏住进风家,你那两个舅舅是不是疯了,都这种时候了,还敢和五蛇扯上关系!”
“那也是你的两个舅舅。”萧千夜莫名其妙的反驳了一句,两人皆是尴尬的沉默了一瞬,袁成济选择住在风家并非一时兴起,毕竟是他母亲的娘家,不看僧面看佛面,自己当时联合夜王将其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