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刚才所有的不安焦虑全部掩埋下去,看着手里弟弟的剑灵,竟然也是习惯性的转了几圈。
龙吟恍若失神,陷入一种深刻的迷惘——怎么回事,刚才还觉得他们判若两人,怎么这会又真的有那么一点兄弟的感觉了?
她一个人呆呆站着,萧奕白本想邀她进去再仔细聊一聊,倏然察觉到手心传来熟悉的疼痛,那不是刚才一时激动被他自己指甲刺破的痛,而是来源于遥远的帝都,分魂大法而产生的痛,萧奕白迟疑片刻,只能稍稍抬高语调说道:“辛苦龙姑娘了,若有机会,我也会尽力帮助墟海解除困境,眼下还请姑娘先回去吧,夜深了,孤男寡女不好。”
“啊?”龙吟目瞪口呆的脱口,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刚才还在她面前笑的如清风徐面的萧奕白一瞬间换了一副阴郁的面容,毫不犹豫的往后面的房间退了一大步,也不管她还有没有其它的话要说,直接“噼啪”一下锁上了房间的大门,留她一人在甲板上被海风吹的一头凌乱。
是亲兄弟,龙吟在这一刻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不争的事实,这种如出一辙的举动,萧奕白和萧千夜,确实是亲兄弟。
在闭上房门之后,萧奕白的脸庞一瞬苍白,嘴唇微微颤抖透出一抹青乌,他只能扶着额走到床边慢慢坐下,短短几步路让他额头虚汗不断,手心的疼痛还在持续,这半个月明溪一直试图联络他,但他不想面对那个人,高瞻平口中提起过的那些事情,他还不想那么快被明溪知晓。
因为弟弟阻止过他,虽然不知道现在一堆烂摊子无法处理的弟弟到底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但他确实有说过,不希望明溪过早的知晓。
他一直没有回应明溪,但从掌心越来越重的刺痛来看,身处帝都城的帝王俨然也已经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与此同时,天域城墨阁深处,暴跳如雷的明溪抄起手边堆积如山的文牒重重的砸向房门,外头站成一排的文武百官个个面色苍白,任凭冷汗沿着脸颊珍珠一般滴落,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也没有人敢抬手去擦拭汗水,所有人都那么屏息站着一动不动,听着一门之隔的后方一次又一次传来重物砸落的声响。
现在的帝都城没有门禁时间,但到这种深夜时分还让百官站在外面等候命令,也还是第一次。
公孙晏是在濒临午夜的时候才匆忙赶到,没等他走到门前,里面又是一阵瓷杯砸碎的声音,他情不自禁的皱皱眉头,看着这一排大气也不敢出的人,终于还是自作主张的摆摆手,强行咧嘴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脸,漫不经心的劝道:“行了,都回去吧,我进去看看陛下到底在发什么脾气,走吧走吧,别在这站着了。”
“公子……”有人小心的抬眼瞄了他一下,公孙晏不耐烦的挥手,推门而入。
:心神不宁
果然他刚刚推开门,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迈进去,一本书贴着脸颊飞过,重重的砸了出去,让原本才松了一口气准备溜之大吉的文武百官立即又站了回去,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公孙晏微微扭头看着地上那本《山海经》,他知道那原本是放在书柜里,闲暇之时才会翻看的东西,并不是这段时间从四大境送来的文书。
他无奈的摇摇头,默默捡起那本书揣在怀里,又对着墨阁的大臣重新挥了挥手,再次说道:“快走吧。”
然后公孙晏才随手将门关好,四下无声,也没有点灯,他环视一圈看着里面一片狼藉的场面,又看了看坐在正前方的明溪,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几下,低声说道:“你干嘛呢?我一早就听说你把人全部喊到墨阁等候,还以为是有什么大事要商谈呢,结果这转眼都大半夜了,你一句话也不说,就让一堆人在外面听你砸东西?”
明溪一只手撑着脸颊,直到听见公孙晏的声音才幡然回神,他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这半个月以来各部递交上来的文书,最开始他还能耐心的翻阅,到后来越来越烦躁,直至全部堆在一起看也不看。
公孙晏摇着头,自言自语的嘀咕:“《山海经》?这种时候你还有闲心看这种东西?”
明溪没有回话,其实真正让他倍感烦躁的东西,其实不是文书上汇报的伤亡损失情况,而是那个莫名其妙失联的人。
他会在这种时候忽然翻阅《山海经》,也不过是知晓那个人身上的秘密,情不自禁的想更加了解那种远古的凶兽。
即使这本《山海经》已经被他翻了无数遍,书中为数不多关于“穷奇”的记载,他也早就倒背如流。
公孙晏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慢慢捡起地上被砸的七零八落的东西,漫不经心的将它们放回原来的位置。
“公孙晏……”昏暗里,他听见明溪疲惫到不能再疲惫的声音,是在对他提出质问,“公孙晏,那天他走之前,是不是说过会回来的?”
公孙晏屏着呼吸,听着这声无力的询问,慢慢回道:“他说过的,你放心。”
明溪惨淡一笑,不经意的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公孙晏不敢多说什么,默默走到壁灯的地方用灵火点燃,在墨阁终于亮起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