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非兽,倒是藏着几分神的灵韵,一人三分,想要保持清醒也不容易吧?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能力彻底诛魔,你身上的另一个人,他也是和我一样的意识形态吧?那你可要看清楚了,意识涣散的那一天,就是他彻底消失的时候。”
萧千夜的面色仿佛也冷了些,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复苏的暴雨青竹幽光凛冽,映照着半壁湖水呈现出竹叶飞舞的景象,他毫不犹豫的出手在湖底和魔物厮杀起来,天池的湖水被剧烈的搅动,云潇站在湖边紧张的注视着周围空气的变化,昆仑的清气在慢慢恢复,日光也终于穿过厚实的黑雾倾泻而下。
她这才惊讶的看见头顶盘旋的无数气剑,直直的垂立于高空,引动昆仑的清气和萦绕的黑雾势均力敌的抗衡着。
是师门!整个昆仑山倾巢而出,正在为他们争取诛魔的最后时间!
:尘埃落定
日光?风冥错愕的抬头望天,按时辰现在还是午夜,怎么昆仑的天空会呈现出这么耀眼的日光?
太阳高悬于东面,而在它的西边,则是隐隐约约出现了新月的轮廓。
风冥立即明白过来,这是上天界的控时之术,一定是他的同修帝仲所为,昆仑的清气原本就是凝聚日月精而成,此时被幻魃污染,只有日月同辉之象才能将其重新净化。
但是想清楚一切之后,风冥的脸庞反而是更加严肃起来,帝仲的状态他是见过的,这种时候还要强行使用控时之术,那家伙是真的不怕自己意识彻底消散,真的死去?
此时,钟鼓山下,帝仲按着心口重重咳了几声,仅剩的半截身体也无法控制的开始涣散。
他用仅存的一只手轻轻拂上云秋水的眼睛,然后艰难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无言谷先代谷主,那个人抱着自己的徒弟,脸上只剩无畏的笑,也转过来看着他,淡淡提醒:“大人情况不好,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无魂之身一旦意识涣散,您就再也无法回来了。”
“先生叫什么名字?”帝仲却忽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果然这一问对方疑惑不解的顿了顿,道,“名字不重要吧……”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帝仲撑着最后的意识反驳,脑中却想起自己养的那只凶兽,忍不住咧嘴苦笑,喃喃自语,“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我曾有一个朋友,他的名字也是我给他取的,先生是我苏醒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值得记住的人,我……很想知道您的名字。”
先代谷主沉默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在雪地上写了一个字。
帝仲的眼眸微微一颤,露出不可置信的笑,然后欣慰的叹道:“难怪我总觉得和先生一见如故,真是幸运,我的本名,正巧和先生同名。”
“哦……”先代谷主也是淡淡一笑,早已死去苍白如纸的脸庞罕见的透出淡淡的红,一字一顿,“那该是我的幸运才是,大人请多保重了。”
他的面容伴随着最后几个字,一点点变得干涸枯萎,帝仲闭了一下眼,轻轻点头,开始通过特殊的共存遥遥感知天池的战况。
天池的湖水忽然炸了一下,仿佛也预示着水下的战斗越来越激烈,在切断女仙的邪气支援之后,萧千夜手持复苏的暴雨青竹已经占据明显上风,但对方依然不肯示弱,无论自己的身体如何涣散都能凭借强大的意志再次凝聚,萧千夜心中动容,这个传说中西王母座下的女仙,果真是铮铮铁骨不屈不挠,难怪她会试图抢夺无言谷,她是真的为了修行可以不顾一切吧?
如果,如果当时的西王母真的如她所愿,现在的昆仑山是否会多一位力量强大的女仙,守护着这座古老的仙山?
可惜,这世界从来没有“如果”,她如此固执,一旦堕入魔道,也一定是万劫不复的祸害!
萧千夜再次用力,感受着手中暴雨青竹里的低低泣诉,西王母是对的……西王母一定是清楚这位女仙的个性,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她灭魂挫骨,镇压万年。
女仙再度勾起水流向他砸来,满眼都是癫狂和兴奋,她虽被困于此,但是每日每夜和王母神力抗衡,对她而言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修行,如今终于遇到对手,心中的感觉竟是如此酣畅淋漓,好像沉积万年的隐忍终于能够得到发泄,迫使她一秒钟也不愿意浪费,一次又一次毫无间隙的扑向对面的人!
这个男人也是如西王母一般其状如人,像极了她记忆深处最为敬仰憧憬的那位大神,如果能够打败他,自己是不是就距离西王母更进一步?是否就能像姐姐一样,得到大人的青睐?
脑中的想法越混乱,女仙出手就更加毫无逻辑,萧千夜迎着她的攻击,这确实是他这么多年遇到的最为强劲的对手,每一次被她击退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寸骨头都在发出咔嚓的声响,如果不是他有着特殊的凶兽血统,恐怕要不了三次整个人就要散架,但是眼下他已经被逼至尽头无路可退,对方却比之前更加疯狂。
“你不还手吗?”女仙紧贴着他的鼻尖,萧千夜深吸一口气,余光扫了一眼手里的长剑,虽然是在水底,他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剑刃上一直渗出宛如泪水一样的雨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