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恢复的身体强撑着站起来,拉住天澈焦急的道:“快回蟠龙镇,别管什么天池幻魃了,师叔……师叔有危险!”
话音未落,萧奕白自行灭去光镜走出封心台,朱厌见他神色阴沉恐怖,竟不敢阻拦他的脚步,只能轻声提醒:“公子,陛下有令,您不能离开封心台。”
萧奕白转过脸看着他,一字一顿认真的回道:“陛下?你是说明溪吧,我想走他不会拦,也拦不住。”
朱厌紧张的咽了口沫,飞垣上胆敢直呼天尊帝名讳的怕是也只有他一个人了吧?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明显比他弟弟萧千夜更难对付,让他根本不敢轻易出手。
萧奕白又转身望向身后的摘星楼,纵身而起借着风力直接掠入其中。
天澈也心知大事不好,立即搀扶着他跳上剑灵,碧魂剑才掠入云层,天征鸟感知到主人气息已经自行找了过来,两人神色一喜,但立即就注意到大鸟羽翼上沾着未干的鲜血,天征鸟焦急的扇动翅膀试图对他们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萧千夜和天澈却只能看着它上蹿下跳干着急,完全听不懂,他们完全听不懂天征鸟到底在说什么!
大鸟见两人无动于衷,一时情急索性将他们放在背上,从高空一个急坠往蟠龙山后方飞去,这里的黑雾更加浓郁,甚至散发出阵阵窒息的邪力,原本洁白的冰雪此时也染上了如墨的黑色,绕过这座天柱一般的蟠龙山,映入眼帘的就是钟鼓山,它的山势更加陡峭,壁立千仞,隐约能听到更高的云巅一直传来低低的龙鸣,被阻断的昆仑清气在这里罕见的盘旋不散。
如果说蟠龙是蛰伏在地而未升天之龙,眼前这座钟鼓山则是传说中烛龙之子“鼓”所化,它被天帝戮杀于钟山之崖,据说其状如人面而龙身,是中原古老传说中一条真正的龙。
蟠龙山和钟鼓山遥遥对立,就好像尚未飞升的地隐在仰视真正的神。
天征鸟没有飞过云层,反而是一直下降,直到来到山脚下,萧千夜和天澈才看清楚了平躺在地面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两人同时大步上前,又同时艰难的止住脚步。
步飞昂静静的躺在冰面上,他是从万丈高空被人直接推落,剑灵扎在心脏处,迫使他迅速失去意识,就算本能的在砸入冰层的瞬间试图缓冲这股力道,奈何伤势太重再也腾不出多余的力气,血以他破碎的身体为圆心向外炸开,又被严寒瞬间冻成红色的冰珠子,一粒一粒映着漫山遍野的邪光,绽放出诡异惊悚的色泽。
萧千夜扶着额大口喘息,听见内心深处的某个声音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天澈呆站了一瞬,立即上前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步飞昂身上,忍着心中的悲痛道:“步师兄不可能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快回蟠龙镇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反目
萧千夜再一次看到蟠龙镇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城镇的影子?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坑,黑色的雾气还在如海潮般剧烈的翻涌,中间又夹着着各种奇怪的光,有火焰,有雪花,甚至还有雨水。
萧千夜的身体本就还未完全恢复,此时看见整个蟠龙镇不翼而飞,虽然脑中已经意识到大事不妙,抬腿却连一步都无法跨出,天澈在旁边死死拽着他防止他摔下剑灵,就在此时,黑雾中荡起一缕奇妙的火,如丝如线往另一个方向飘了过去,萧千夜眉心一动,不可置信的感觉着火中熟悉的气息,又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种熟悉的感觉真的是来自他心中所念之人。
迟疑之际,一道青光劈开眼前浓雾,瞬间暴雨倾盆而下,雨珠中带着独属上天界的神力扫荡一般刮过,再定睛,眼前竹叶飘零,风冥的身影从中蹿出,他看起来是半透明的状态,依然是以神裂之术强行化形而出,他一眼就扫到了剑灵上的两人,来不及解释什么低声喝道:“跟我来。”
天澈急忙调转剑灵的方向跟着他往蟠龙镇外飞去,遥遥看见下方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这团火烧的蹊跷,没有一丝烟雾,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像一个火球,火焰呈现诡异的流动状,时不时蹿出火星炸裂。
“阿潇!”萧千夜惊呼出口,已经感觉到这种熟悉的火焰就是灵凤之息,他纵身直接从剑灵上一跃而下,没等他急冲冲的跳进火中,风冥翩然出手拦下他的脚步,下一刻青色的身影如清风般紧贴着火焰,一手迅速将风青依揽入怀中,另一手拽着明姝公主的衣领脱身而出,这刹那间的冒险行为让神裂之术出现短暂的涣散,风冥紧蹙眉头镇定心神,反手将明姝公主推给两人,再看怀中满面泪痕的风青依,焦急的道:“青儿,你没事吧?”
“师父!”风青依只感觉自己身边致命的火焰气息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神力让她混乱的思绪终于稳定,她呆呆望着眼前这团莫名其妙的火焰,低道,“师父,云潇还在火里,您、您快帮帮她……”
“师妹在里面?”天澈神色大变,风冥护着风青依不让她挪动半步,抬手指向眼前正色道,“片刻之前真正的祭品已经进入昆仑山,幻魃阻断了这附近的清气致使我的神裂之术一时散去,长生殿的虫印是可以转移的,他们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将虫印转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