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一会,小的这就去帮您喊人。”
云潇点点头,转头说道:“你先去等着,我去外面接娘和师兄。”
“我去吧……”萧千夜毫不犹豫的脱口,云潇却早已经一溜烟的跑开了,他略显尴尬的瘪瘪嘴,客栈的伙计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直上下打量着他手里的长刀,边引路边不停的回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惊讶的说道:“客官,您这把刀都快齐肩长了,一直就这么拿在手里不嫌累嫌麻烦吗?”
萧千夜一丝苦笑浮在唇边,转了转古尘的刀柄,无奈的回道:“是很嫌弃,可是没办法。”
伙计其实根本也没听懂他的意思,但是这么多年的经验让他识相的选择了闭嘴,不对客人的隐私过度打听,他笑呵呵的带萧千夜到二楼雅间,里面早就准备好了茶水,伙计冲他笑了笑,转身就飞速往楼上跑去。
萧千夜心中莫名紧张,之前听看到昆仑来信,说是派了四大峰主之一,仗剑峰白厉道人门下弟子步飞昂前来,这个人他倒也不是不认识,比他还要早入门几年,昆仑一派素来长幼有序,就算他是掌门亲传,步飞昂在辈分上依然算是自己的师兄,只是几次弟子试剑他都败在自己剑下,两人的关系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箭弩拔张起来。
昆仑除去掌门,四大峰主门下都有各自的弟子,其中又以仗剑峰、论剑峰专精剑术修行,但是自云秋水之后,论剑峰下再也没有新收弟子,因而这数十年来昆仑一派专修剑术的弟子大多出自仗剑峰,但只要是昆仑弟子都会在后山习剑坪切磋武艺,就算是出自不同峰主门下,事实上相互之间也都早就熟识。
据说掌门早些年云游四海之时,如果遇到有缘人也会传授一些剑术,但真正收在门下亲自指导的就只有他、天澈和云潇,因此就算长幼有序,事实上他们三人在一般弟子心中的地位也远胜其他人,如果能在弟子试剑中力力拔头筹,那无疑会是至高无上的荣誉,步飞昂本就是个争强好胜的人,那些年一直不死心挑他做对手,倒真是一个屡败屡战,严苛律己之人。
坦白说他并不讨厌这样的对手,甚至在返回飞垣之后,由于飞垣本土对剑术、刀法的培训极少,反而让他难逢敌手,有些寡然无味。
没过一会,萧千夜的思绪被门外轻到无的脚步声打断,他手中莫名一紧,一回头就看见迎面走来那身熟悉的白衫蓝边,来人目光雪亮锋芒,手持一柄昆仑剑灵,在他三步开外冷定停步,纵是多年未曾相见也依然一瞬间就认出了他,步飞昂先是微微一顿,随即便以师门礼仪先拱手俯身,开口也还是如曾经的器宇轩昂:“萧师弟,好久不见了,我奉掌门和师父之命,特意前来在此等候。”
萧千夜反而不知所措半天没有接话,一时还不适应这样的身份转变,步飞昂其实也不奇怪,毕竟这个师弟的事情他一早也就听师父提起过一些,当时是听得他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置信,但这两日在海悦阁,他私心找了一些海外之人打听,这才知晓一海之隔的飞垣确实发生了某些惊人的惨变,而所有人提到师弟的名字之时,都是一副谈虎变色,恨不得亲手诛之的厌恶表情。
他不得不相信,一贯“当以慈悲济天下”的昆仑一派,的的确确是出了一个离经叛道的人物。
这个多年未见的师弟将象征昆仑弟子的剑灵扣在腰间,手里握着的却是一把修长的黑金古刀,让他又熟悉又陌生。
步飞昂的脑子迅速闪过无数个念头,但此行毕竟是掌门亲自吩咐,或许真的另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他脸上凝重的神色也才稍稍放缓,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去哪了?”
话音未落,云潇银铃般的笑声已经从门外传来:“在你背后呢!”
云潇和天澈并肩走来,指了指楼下说道:“步师兄先别急,我娘说要先带五公主去房间里休息,毕竟她腿脚不便,此次舟车劳累多时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她让你先和我们随便聊聊,等她安顿好公主就会过来。”
步飞昂往门外退了一步,果然楼下的伙计们已经在帮着抬轮椅,云秋水扶着一位消瘦病弱的女子,看起来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他眉头一蹙,再看笑嘻嘻的云潇,忍不住训斥道:“师叔也是舟车劳累,你怎么还让她亲自照顾个病人?这种事情,难道不该你主动吗?”
“我也想帮忙啊……”云潇嘟嘟嘴,暗搓搓瞅了一眼萧千夜,嘀咕道,“可五公主不喜欢我,我也没办法啊。”
步飞昂哪里知道她们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以为这个自小不按常理出牌的师妹一定是哪里惹得人家公主不高兴了,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云潇额头,虽然嘴上还在喋喋不休的唠叨,眼里的光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云潇是早就习惯她那几个嘴硬心软的师兄,丝毫不见介怀,也不理他直接跑进去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又索性往椅子上一靠,念念有词的说道:“步师兄,我娘没有带剑灵,我的剑灵又被人骗走了,还好你来了,现在六个人三把剑灵,刚好可以用御剑术回去。”
“你的剑灵被人骗走了?”步飞昂本来已经坐到她对面准备喝口茶润润嗓子,听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