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卧室里躺着,身上就裹着一条浴巾,手腕上用纱布缠着,血还没有止住,很快就被染红。她闭着眼,浑身都还是湿哒哒的,像是刚从浴缸里捞起来。
叶澜盛没应,她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再者,她觉得现在姚京茜不管做什么,都已经影响不到屋里的人,更何况把她关在别院,也是作不出什么来的。
“她可能知道呢,现在能联系到岳家父母的也就只有她吧?”
叶澜盛回身,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跟着佣人去了别院,顺便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
家庭医生来的很快,简单检查了一下伤口,给做了处理,没什么大碍,伤口看着深,但没有伤到神经血管,所以其实也不算深。
晚上,叶澜盛回来时,跟他说了一下,“我不是特别了解她这个人,所以没办法判断,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或者你可以亲自去跟她聊聊看。”
然而,当天晚上,姚京茜又闹出了动静,佣人拍开了叶澜盛的房门,满脸紧张说:“那个,那个姚京茜自杀了!”
叶澜盛叫退了佣人,拉了把椅子过去,坐在床边,“说吧,又要玩哪一出。”
叶澜盛:“不会,除非姚京茜知道这两个小孩具体在什么地方,否则的话,等于没说。”
幸好佣人长个心眼,进去看了一眼,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
季芜菁看了他一会,摇摇头,说:“没有,我在想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对付凌随会不会简单一点?”
叶澜盛说:“要死也别死在这里,等明天离开叶宅,随便你死在什么地方,没有人会拦着你。”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相信你了?你早不自杀晚不自杀,为什么非要今晚自杀,意图那么明显,这当我真没法上,上了显得我智障。演技这方面,你还需要好好练一练,你迫切希望我们信任你的意图全部写在脸上,太明显了,知道么?”
“不聊。”他很果决,“人还没送出去?”
她双手搭在小腹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头顶的吊灯,眼泪从眼角滑落。
知道为什么能这么精准么?因为她自杀过好多次。
……
姚京茜睁开眼,她侧过头,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看起来很干净,很像当初的她。
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活泼开朗,又很有自信。
她把这个决定跟叶澜盛说了,他也没有多做反对,私下里将这件事知会了警方,让他们往这条线探探。
爆头了都不知道。”
对于这个结果,薛明成也料到,自己做了什么榜样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所以
等人走了以后,叶澜盛把这句话说给了姚京茜听。
随即,佣人又拿了一封遗书过来,是姚京茜提前写好的,字不多,难得没有再提过去,只是诚恳的表示了对叶泽焕的歉意,忏悔。只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这条命来做补偿。
她没有睁眼,就笑了下,“我什么也不说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那我就不说了,要说的我都写在那张纸上了,信不信随便你们。”
之后几日,日子还算太平,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计划和进行。
姚京茜哼笑,“你可真狠。”
人没有昏迷,还清醒的,只是闭着眼。
“知道了。”
薛明成的移民手续,在薛琰的催促下办理的很快,落地点是加拿大,一切都安排妥当,择了个日子把人送出去。
大家见着叶澜盛过来,皆是松了一口气。
叶澜盛看完,抬眼看向床上的人,她仍然闭着眼睛,身子轻微的抖动着。
“知道了。”
薛妗在薛家住了一阵,薛明成被送出去那天才回来。
“成功了么?”他揉了揉眼睛,十分镇定。
姚京茜一时没有答话,轻轻的呼吸着。
另外写了岳湘的下落,只写了城市,并没有特别精确到地点。
第二天,姚京茜还是没有被送走,季芜菁想了一个晚上,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她留下,就赌这个万一。若是真的能够拿捏到凌随的命脉,一切都会变得好办。
“你觉得她会告诉你么?”
因为这事儿,季芜菁暂时让姚京茜留下。
到了别院,倒是挺静,灯火通明。
姚京茜余光看着他,良久只是笑,没再说话。
佣人一下子反应过来,冷静了许多,“那倒没有,但也见了血,瞧着伤口还挺深的。”
“那不就得了。”叶澜盛显然已经完全放弃姚京茜这条线了,也不想跟她多有瓜葛,“明天就把她送出去,不管她说什么。”
医生说:“这个度把握的很精准。”
“知道为什么么?”
薛琰还专门抽出时间把人送到机场,一家子一块送。
“你自己写的,你要赎罪,我自然是要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