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和西域历来都有商贸往来,商队长途跋涉过关交换货物,去过中原也不奇怪。
“不觉得眼熟吗?”
“之前猜到了一些,现在看来,这东西出现在抚州并不奇怪,原来——”林昭看了一眼那边的公孙也,见他已经被那些财宝迷惑了双眼,不由得摇头,“想不到公孙也竟然也爱财至此,我以为,他不爱这些。”
撞上宫七的眼神,林昭点点头,收回视线看向顾知安,“你这条胳膊,等活着出去的话,恐怕得养三个月。”
“能活着出去再说,这地方古怪得很,我担心会有意外。”
而且就算是毁了那东西,要怎么摆脱掉公孙也的人离开也是个问题,总不能真的陪着公孙也这人死在这里。
真要死,那也不能和他死在一块,多年后别人挖出他们的尸体误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岂不是毁了他的一世英名。
见顾知安脸上神情变化,林昭无奈摇头,只觉顾知安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去想这些,也是个人才,世上少见的人才。
“主公,东西已经搬完了,接下来要进去吗?”
“宫七,你看如何?”
宫七深受公孙也器重,公孙也待他也足够好,而且全心信任他。两人这主仆关系倒是有几分令人佩服,能有宫七替他卖命,难得难得。
“先做休息,从进来到现在也过了半个时辰,大家还搬东西,休息后再接着往下走。”这墓室闷得慌,尽管在地下,但离地面并不深,上面又是层层黄沙盖着,闷得不行。
果真不是活人待的地方。
南宫辰见公孙也点头,寻了一个靠着休息。带来的弟子里,一共折了七个,仅仅是一个石门的机关就折了七个弟子。
念及此看向顾知安和林昭,见两人眼里只有彼此的说话,心中恨意涌上。
等拿到东西后,他肯定要让顾知安和林昭给死去的弟子陪葬。
“糟糕,你说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做的,怎么把账全算在我们头上了,这位南宫少主可还真是……好利用。”顾知安最后几个字只有林昭听到了。
林昭眼中染了笑意,脸上表情并未变化。
刚才那道石门的机关他们一进来就发现了,后来借着蜘蛛的事情让公孙也自己的人去开机关,既能把责任甩掉还能让公孙也损失一部分人。
等下一道门,他们要让南宫家其余的几个弟子全都去陪楼兰王。
对视一眼,林昭低头看着顾知安的伤口,“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尽量不要用这只手,免得伤口裂开。”
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这样下去,不等他们出去顾知安这胳膊往后恢复不好,用剑都会有影响。
想到这里林昭抬眼看顾知安,却撞上顾知安盯着他的眼神,眼里没有半点抱怨和担心,只有信任和坚定。心口有些闷,又低下头转身给顾知安处理伤口,揭开布的时候,尽管有心里准备却还是叹了一声。
果然裂开了。
“放心。”
放心,小心。他和顾知安之间似乎一直在重复这句话,不管是在什么时候,两个人对彼此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两句话。
轻轻点了点头,拿着水给顾知安把伤口清洗后才上药包扎。
“别再裂开了。”
“好了,过一阵就好,这种伤——”顾知安正要说什么,见林昭眼神瞬间收住了话,眼中多了几分温柔,“这种伤以后不会再受了。”
闻言林昭无奈一笑,看向对面的南宫辰,见他还一脸痛恨的盯着他们,摇摇头又盯着那幅画。
羊皮卷是在抚州拿到的,还是在中州王府,那会儿沈月枫为了这东西直接追到了洛阳,又跟到了京城。
想不到,沈月枫竟然还和这件事情有所牵扯,但今日过后,沈月枫不会再知道这件事情,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也不知顾烽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沈不宁瞒着,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顾烽那样的人,能把控十万兵马,怎么会不知道。
“你说小衿儿现在什么样?四个月了吧?差不多,这会儿应该能说几个字,等我们回去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开口喊舅舅了。”顾知安忽然想起了赫连衿,“哎,这丫头一眨眼都四个月了,之前还总觉得软软小小的,走之前看着,那模样,和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把赫连放到哪了?孩子还能一个人生不成。”
“谁知道,说不定赫连跟顾知妍有夫妻相,所以孩子就像一个了。”顾知安说完自己也笑起来,这好像说不通。
但小丫头长得像娘,是件好事。
天生丽质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