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安眉头一紧,回头看着叉腰站在门前的胡夭夭,觉得头疼不已——昨天没见着这位大小姐,今早上也不知道去哪了,怎么他们一回来才闲下来就来了。
胡夭夭几步走上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肯定是在嘀咕怎么我今天一直没出现是不是?哼!忘忧姐姐出嫁我怎么可能不在,只不过是一直在忙着,打算迎亲队伍一走就找你们算账,谁知道——”
旁边韩延看着胡夭夭,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
长高了不少啊。
“原来你在,我还以为你连忘忧出嫁的日子都不在。”顾知安坐下,抬眼看着胡夭夭,“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跟个丫头似的。”
胡夭夭撇嘴,看向林昭,见他气色不算好,有些疑惑,“上回京城说他病了,我怎么看脸色倒像是你病了?”
闻言林昭轻咳了声,总不能说是他们太过放纵加上疲惫染上风寒,“的确是有些不舒服,不过已经好了。”
“肯定是照顾他才累病了。”胡夭夭说完坐下来,“这嫁人还真累,今早上你们还没醒呢我就已经陪着忘忧姐姐了,等她上了花轿我才能歇一会儿,回房睡觉,等下面人叫我吃饭,四处找你们,你们就不见了。”
“吵得慌。”
“啧。”
对顾知安的理由嗤之以鼻,胡夭夭倒了杯水润嗓子,一下看向韩延,柳眉拧在一起,好像想起什么,还不等她反应,已经把杯子里的水泼向韩延。
这家伙居然还有脸回来!
“还以为你忘了,原来还记得啊!”韩延身手敏捷迅速闪开,“夭夭,你怎么每次见面的方式都异常奇怪,从未见过你这么脾气骄纵的姑娘,连那西北的姑娘都比不得你野蛮。”
野蛮?胡夭夭杏眼圆瞪,一跃而起直接跳到韩延身上捏着他脸颊,“你这个混蛋,一去这么长时间连封信都不写回来,本姑娘还记得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还要求那么多?你这个人,哼!”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你?”
“那倒不必,松手。”
胡夭夭面上微热,拍了一下韩延的手,轻巧落地,“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卖关子,还喜欢合起伙来逗我,早就看明白你们这些人了。”
“那可糟糕了,以后逗你都得再想些新法子。”
逗胡夭夭是一件难得让人放松的事,不过林昭觉得胡夭夭和韩延之间好像没那么简单,难道他以前误会了?
不能,怎么可能会误会。
“王毅一事,你们自己定夺,只要不牵连到王府,随便你们怎么折腾,只是,王毅Yin险狡诈又极其难缠,你们拿不到确切的证据前,不能一击毙命,最好不要轻举妄动。”顾烽看着站在面前的两人,“知道你们有主意也有能耐,但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
顾知安和林昭对视一眼,明白顾烽深夜叫他们俩到听雨轩来的目的,是担心他们轻举妄动,到时候反倒害了自己。
“放心,我们有分寸。”
“你们的分寸就是差点丢了性命?不管疫情一事是不是别人策划的,你险些丢了命也是事实,年轻人,切勿焦躁。”
“恩。”
顾烽盯着顾知安,叹了一声,“等什么时候你们回来,咱们一家也换个地方走走,那西北不是个好地方,去江南走走。”
听到这话,顾知安一怔,随即笑道:“正有此意,等回来了,咱们去江南走走,也——”
“王爷!有要事禀告!”
门外传来胡图的声音,三人的心往下沉。
胡图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打断他们说话,一定是有十万火急的事,难道是——京里出事了?
“进来。”
“张之蕴张大人,死在狱中了。”
话音才落,顾知安就看向林昭,林昭脸色煞白,两眼无神好似要晕过去。顾知安伸手握住林昭手腕,指尖掐进他rou里,“林昭。”
吃痛回过神,林昭张了张嘴好像要问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张之蕴,死了。
顾知安紧紧抓着林昭手腕,根本不敢松手,就怕一松手林昭整个人便泄气倒下去。看一眼胡图,“下去准备马,我们连夜回京。”
“是。”
“顾知安,老师他,死了。”林昭转头看着顾知安,眨了下眼睛,“我才答应张宗徽,说要替老师陈情,让他告老还乡回去和儿孙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