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一听,点了点头,唤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四儿,带这位贵客去后面的马厩,然后安排一桌酒菜。”
“不必,我们还有伙伴在城中酒楼,不过能有一杯解暑的凉茶再好不过。”正阳笑着拒绝,看一眼顾知安后跟着那小孩往后面走。
“小王爷,请跟我来。”
“恩。”
顾知安敛去眉眼间的厉色,脸上又挂着三分笑意,顿时眉目柔和不少,剑眉朗目,顿觉赏心悦目。
步入前厅,正中间坐着一位身着蓝衣的中年男子,面色严肃、眉低压眼,坐在那,就让人感到压迫。
顾知安走上前,和面前这人对视一眼,拱手笑道:“想必这位就是公孙大人,闻名不如见面,有幸得见大人风采,实属晚辈之幸。”
“小王爷也是少年英雄,敢只身入西凉,只带着十人铁骑,让老夫刮目相看,虎父无犬子。”公孙也抬手,“请坐。”
“多谢。”
顾知安大方坐下,端起手边的茶杯,刚掀开杯盖,余光扫见一抹玉色,笑着伸手接住,心中却有些吃惊。公孙也竟然也是内家高手,一身内劲绝非寻常习武之人,若非他年少拜了多位师父,有府上那些高手传授,怕是接不住一招。
脸上笑意更深,把玉佩挂回腰间,“幸好这玉佩管用,否则怕是见不到公孙大人。”
“我和王爷交情不深,但也算得朋友,如今你来,身为长辈当然要好好招待。”公孙也笑起来,唤来管家,“达西,让人安排住处,小王爷是府上贵客。”
管家正欲下去交代,让顾知安叫住。
“且慢,晚辈就不打扰府上,来此地是奉皇上之命,有公务在身,只因家父曾言和大人有几分交情,托我看望,这才来打扰。”顾知安盯着公孙也,见他眼底的试探,心中思量,不敢轻敌,只好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达西,“这东西是家父命我交给大人的。”
“竟是洛阳的玉牡丹,哈哈哈,难为还记得,你爹这些年身体可还硬朗?”公孙也见着玉牡丹,竟然是朗声大笑,连带着对顾知安的态度也有了变化,“你叫我一声公孙伯父便好,我比你爹年长些。”
顾知安爽快道:“公孙伯父,东西替家父带到了,怕西凉接待使臣的大人久等,小侄先行告辞。”
公孙也闻言看着顾知安,站了起来,“好好好,我让达西送你出府,若是有事,可直接来府上找我,但凡我能帮忙,绝不推辞。”
“多谢伯父。”
转身朝外走的一瞬间,顾知安眼中闪过一抹猜忌——这个公孙也当真不好对付,若不是来之前写信问过顾烽,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理由上门。
走到门口,正阳已经牵着马在那里候着,见他来了,往前走了两步,“小王爷,马喂饱了。”
顾知安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朱色大门上挂着的门匾。
公孙也,看来,这回有些难了。
“有什么发现?”
公孙也站在桌前,手里拿着笔,正在练字。听到门口动静时,头也不抬道:“顾烽倒是教出一个比他还难缠的儿子。”
刚才的门房换了一身衣服,腰束锦带,左脸上的刀疤格外显眼,“和他一起来的那个人,在马厩喂马,没有离开过。”
“聪明。”
“大人,可是要——”
“不急,年轻人需要磨砺,更何况,难得有一个这样聪明的年轻人,不妨看看。”公孙也说完,将笔放下,“这
月牙馆,酒泉内称第二无人感城第一的酒楼。但凡是你想吃的,想喝的,只要西凉有,这儿就没有拿不出来的。
正在拨弄算盘的掌柜正在听店内客人侃天侃地,正想叫伙计来问问后厨还有多少桌的菜,就听得门外一声马鸣,停下拨算盘的动作。
一群打扮不是本地的客人,还牵着马。九个人,个个看着身材矫健,带着武器,有几个面无表情,看着怪吓人。
不止掌柜注意到,连大堂里坐着的食客也纷纷看向门口站着的一行人,小声议论起来。掌柜飞快回过神,笑着迎客,“几位客官,住店还是?”
“有雅间吗?”
“有有有,韩延,来把客人带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