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溯一出教室门,烦躁对晏起说:“你到底要闹哪样?非要我打得你来不了学校,你才肯罢休吗?”
晏起手里拿着一个粉嫩嫩的盒子,冷冷瞥了他一眼,转而问许菖蒲:“你同桌呢?”
许菖蒲如实相告说:“她生病了,暂时回家去了。”
“奥。”晏起说了声,毫不停留,甚至连戏弄许菖蒲与晏溯都懒得戏弄,之前见这两个人生气,他很开心,现在这两个人在他的眼前变成了空气。
晏溯没反应过来,看向许菖蒲:“他吃错什么药了?是不是在酝酿新的计谋?”
许菖蒲:“大概是吧。”
晚上,许菖蒲觉得有点饿了,跟晏溯说:“我们去学校后街吃凉皮吧,我还挺喜欢吃这个学校后街的凉皮的。”
晏溯点头:“走。”
晚上微风轻拂,小道两旁的香樟树遮天蔽月,将整个巷子笼罩在香樟树的高大婆娑疏影下,巷子很长,灯火蜿蜒,仿佛没有尽头一样。
“晏溯,你觉得这条长长的巷子,十年后,会是什么样的?”许菖蒲问着晏溯。
两边昏黄的路灯照着来往的行人走走停停,学生互相分享着手里的美食,一个冰淇淋上有三个勺子,一盒章鱼丸子四个人轮流着拿着牙签吃,有看似情侣的学生,少女闹着脾气朝着前方走去,少男在后面嘴角噙着笑眼神含情脉脉看着女朋友生气的背影,也许是少女意识到少男没有跟上来,回头怒瞪他,在少男追上了她欲要牵她手的时候,她又撒气的跑了……
这条破旧门店连装修都算不上的小巷子延伸了三个高中,也是三个高中的交汇处,鱼龙混杂,他难以想象十年后,这条巷子会怎么样。
晏溯伸手去牵过许菖蒲的手,许菖蒲欲要抽出手,但是晏溯死抓着不放。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昏黄的灯光下,在一排排破旧的门店前穿梭,穿过一个又一个冒着烟的小烧烤摊,路过一排又一排甜点nai茶店,走过一盏又一盏藏在树叶掩映中的路灯……
路边的凉皮摊很多,许菖蒲没喊停,晏溯就那样拉着他走。
晏溯笑了笑说:“我不知道十年后会是什么样的?但如果这条巷子十年后还在,我就牵着你的手,再来找一次你喜欢的那个口味的凉皮。”
树影重重,明明暗暗,许菖蒲微笑去看晏溯的时候,看到不远处香樟树路灯下站着一个人,背影极其的熟悉,夏季宽松棉衬衫,灰白色休闲裤,站在一家凉皮摊位前。
是晏起。
晏溯见许菖蒲不是看他,而是盯着某个地方,也扭头看了过去。
他看到他二哥站在香樟树下,目光注视着一家已经关门的凉皮摊位出神,他疑惑回头看菖蒲,那眼神写满了“什么情况”。
许菖蒲拽了拽晏溯的手说:“走了。”
晏溯看了两眼他二哥,牵着许菖蒲走回头路,两人就这样牵着走回去,晏溯问许菖蒲说:“我二哥什么时候跟李月认识的?你知道吗?”
许菖蒲没好气说:“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晏溯:“我好几天没回家了,就算回家,我也不跟他说话。”
走到一个凉皮摊位前,许菖蒲在简易折叠桌前坐了下来,晏溯喊着说:“老板,来一份凉皮。”
他喊完了凉皮,去了隔壁的烧烤摊上点了几份烧烤,又在旁边的nai茶店里买了一杯绿豆nai茶两根吸管。
两个人吃东西就是好,可以点不同的东西吃。
吃完饭,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小巷子里散步,直到所有的门店灯一盏盏的灭掉,直到整个城市沉浸在睡眠中。
咚咚咚——
敲门声在大清早响起,声音落在两个熟睡人的耳朵里,宛若平地惊起一声雷。
许菖蒲有睡不好绝对不起床的习惯,他听到敲门声,皱了皱眉,把空调被往上一拉,直接盖过头顶。
晚上与晏溯在那小巷子溜达的太晚,回来洗漱都十二点了,他们两个都是少年人,对熬夜伤身体没有太大的感悟,反正十六七岁,拼命的造。
晏溯烦躁的拿枕头捂住脑袋,想把那敲门声给堵在耳朵外。
咚咚咚——敲门声宛若八百里加急的马蹄声,每一蹄都踩得尘土飞扬。
晏溯困得眼睛睁不开,他推了推许菖蒲:“宝贝儿,去开门,应该是京东快递。”
许菖蒲打了一个哈切说:“你去开。”
晏溯:“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
两人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划拉着:“石头,剪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