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身子一滑,单膝跪地了,“红豆,嫁给我吧!我喜欢你的笑容,我保证……一辈子,一辈子,一直让你这么笑!”
丁红豆吓得退后了一步。
使劲扯他的胳膊,“你干嘛?站起来呀!”
“我不!上次的求婚,也许是我有些仓促了,忽略了这是你人生中唯一的一次,也许你想要一个浪漫不同的仪式!”
“……”
“所以,今天我甘愿跪在你的面前!求你嫁给我!求你把这一生交给我,让我好好的爱你,宠你,呵护你!这次,我要你郑重的点头答应!我也要你的一个承诺,承诺……再也不轻易说分手!”
他眼里的诚意满满,感动了丁红豆,她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既然心里也喜欢人家,也认可人家,那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静默了片刻。
这沉默,煎熬着楚南国的心。
这片刻……对于他来讲,仿佛就是漫无边际。
丁红豆使劲点了点头,“嗯!”
楚南国颤着声音,“嗯什么?”
“嗯!我嫁!”
“还有呢?”
“我一辈子不再提分手!”
“呦呵!”
楚南国“蹭”了一身站了起来,抱着丁红豆的腰,往自己的肩上一扛,在屋里疯狂的转了几个圈。
丁红豆笑着阻止他,“小点声!疯了?”
话虽然怎么说,自己清脆的笑声,也夹杂在楚南国压抑的欢呼声里,在寂静的院子中蔓延……
丁文山听到了小两口的笑声,欣慰的望向窗口……
只见月色中,杜一珍正站院子中的大槐树下,脸上仿佛也挂着欣慰的笑……一件宽松的亚麻白衬衫,裹着她羸弱的肩膀,月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凝结成一张网,柔柔的将她拢在银光中。
丁文山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在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夹克,缓步走到院中,也不敢就这么冒昧的靠近,而是站在离杜一珍步远的地方停下了,“咳咳……那个,春夜露重,我给你送件衣服御寒?”
杜一珍愣了一下。
单手下意识在领口处摸了摸,“我不冷!谢谢!”
“你用不着跟我说谢谢!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出人意料的……
这份告白,好像并没有引起杜一珍的惊慌失措,她好像也不是特别反感,只是不自然的笑了笑,“你是……红豆的爷爷?听说你以后也要留在这个院子里,照顾我们?你叫什么来着?”
丁文山一字一句的说,“丁!文!山!”
杜一珍低下头,嘴里喃喃的重复着,“丁~文~山~”
新月如钩……
夜风凉凉……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相对……无声,却似有情。
周五……
一家人带着杜依珍,如期的到了萧青山的诊所。
萧青山大概六十左右岁左右,长得鼻子口阔,神色间略带一些拘傲,为人也不是很热情,淡淡的把脉,冷冷的评述。
倒是他身边的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比较可亲些。
那女孩望着冰红豆忐忑的表情,悄悄的一捅她的腰,“嗨!没事的!你别被我师傅的外表吓到了!他是面冷心热!而且医术绝对高超,我母亲原先就得过这种精神上的疾病,就是我师傅看好的!”
丁红豆好奇了,“你妈也有这种病?”
“嗯!是动乱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
丁红豆迫切的问,“真治好了吗?”
“那当然我还会骗你吗?你可以去打听一下呀,我姓米,叫米香儿!也在医学院上学,我家里的事儿,这附近的人都知道啊!”
丁红豆觉得悬着的心仿佛放下了些,“唉!那段动荡的岁月真是害死人呢!看看把脉的结果吧,希望我奶奶能没事儿!”
萧青山是个非常利落的人,看病也不故弄玄虚,仿佛不管什么疑难杂症,对他来说都是轻描淡写。
把过脉之后,把杜一珍先打发走了,家人留下了。
轻轻一咳,“由脉相上可以看得出,杜女士是情之所伤!痛之过度!无法去面对现实,所以,记忆选择封闭!”
真是神医了,也没用别人介绍病情,自己就清清楚楚,“我以为,可以吃些中药试试,但是呢,你们家人也要协助一些,虽然以不刺激她为原则,可还是要慢慢的渗透!中医讲究不通则痛!她就是因为有些事情不愿意去面对,堵在心里了,就像血栓堵住了血管,需要推动和化解!”
丁文山忍不住问,“那怎样推动呢?”
“可以带她去以前熟悉的地方看一看!也不要让她长期一个人呆着,适当的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这都会对她有帮助!”
丁红豆小声的问,“我奶奶是画画的,美院想让她去给一个小班授课,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萧青山沉吟了一下,“应该可以!不最好还还是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