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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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 第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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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碧筠一把抱住她,湿漉漉的脸上满是笑意,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晚词道:“说什么胡话,再好的文章也抵不过一条性命。你没看见,师姑娘去世后,太子有多伤心。”

    天子愕然,心想区区一个监生,怎么敢调戏刑部侍郎?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便问蒋祭酒:“梁酩平日为人如何?”

    逾日,宋允煦陪天子在御花园散步,天子想起此事,微笑道:“听说章衡和范宣亲密非常,就算不喜欢梁酩,好歹也是同道中人,何至于对他下此重手?这当中是否还有什么隐情?”

    宋允煦盯着天子的袍角,迟疑半晌,道:“父皇误会了,丽泉并无断袖之癖。”

    蒋祭酒和晚词父亲一样,深恨这帮不好好读书的浮浪子弟,整日惹是生非,闹得大家不得安宁,便将梁酩收买老师,调戏同学,诽谤圣贤,种种恶行一五一十地说了。

    天子好奇道:“那他为何至今未娶?”

    直到这日薛御史上奏此事,弹劾章衡,天子在朝会上责问章衡,他方吐露道:“梁酩轻浮放浪,有龙阳之癖,那晚在清苑居后花园里看见微臣,疯言疯语,不成体统,还拉着微臣要亲嘴,微臣忍无可忍,便动手打了他。”

    衙役不明白冷碧筠这是在做什么,满脸茫然地摇头。绛月也不会水,晚词无可奈何,对衙役道:“你快回去拿两件披风来。”说罢,跳入水中,凫到冷碧筠身边。

    没过两日,刑部侍郎章衡殴打国子监学生梁酩一事便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梁酩重伤昏迷不醒,梁家人无法从他口中问出什么,便咬定是章衡暴虐成性,恃权行凶。安国公,姚尚书,蒋祭酒等人都知道章衡不是这样的人,问他为何如此,章衡却讳莫如深。

    她女扮男装跻身官场,一面享功名利禄的风光,一面受高官权贵的宠爱,真是好命。

    晚词见她能浮在水中,心知被骗,旋即伸手推她道:“冷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别闹了!”

    冷碧筠想起她与那位章侍郎的传闻,原来如此,一定是他帮着她瞒天过海。他们好大的胆子!那位章侍郎想必爱极了她,否则怎么肯担这等干系?

    章衡满脸无辜,道:“薛大人,下官还未成亲,难道能不顾惜名声?这种事传出去,对下官有甚好处?”

    同是女人,一样才貌双全,自己却沦

    冷碧筠眨了下眼睛,道:“公子会水么?”

    这话问得有些奇怪,晚词愣了愣,道:“我怎么不会伤心?非但是我,杨兄也会伤心,所以不管怎样,姑娘都要保重自己。”

    薛御史嗤之以鼻,心道你和范宣那点破事谁不知道,还要什么名声,嘴上毕竟不好说什么。

    可意的俏郎君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个如此好命的女子,冷碧筠满腔欢喜如镜花水月,被人打破搅碎,一股极为复杂的滋味弥漫开来。

    冷碧筠呆了半晌,松开她道:“那你如何能参加科举?”

    晚词道:“这我不能告诉你,知道多了对你也没好处。”

    冷碧筠伫足望着湖面,道:“公子为师姑娘作的那篇祭文,我读了许多遍,每一遍都在心里想,若公子能为我作这样一篇祭文,死也值了。”

    冷碧筠将她抱得更紧,似真正溺水的人抱住一截浮木,望着她的眼中射出喜悦,希冀,异常明亮的光。晚词与她身体相贴,好像被水蛇缠上了,心中惶惧,怎么都甩不开。

    天子皱眉道:“如此行径,与无赖何异?也不怪丽泉打他。望他今后改过自新,如有再犯,革去他的功名!”又斥薛御史昏聩糊涂,不分青红皂白便弹劾章衡。

    晚词满脸臊红,道:“冷姑娘,实不相瞒,我叫范荷,范宣是家兄,他早已去世。”

    冷碧筠是欢场女子,很快便发觉不对,吃惊道:“你……当真是范公子?”

    冷碧筠偏过头道:“若我死了,公子也会伤心么?”

    薛御史这才知道章衡先前不申辩,就是等着自己往坑里跳,气不过,道:“既有这番原委,章侍郎为何不早说?”

    冷碧筠在水中浮浮沉沉,手臂乱挥,不像玩水,倒像是溺水。晚词忽然会过意来,她是要我下去救她!忙问身后的衙役:“你会不会水?”

    县衙南边有一片湖泊,因形似枫叶,当地叫作红叶湖。这日吃过晚饭,冷碧筠邀请晚词出去走走。绛月和一名衙役提灯跟着两人,走到湖边,只见残阳铺水,红滟滟地映着青山,煞是好看。

    晚词点头,便见她唇角一勾,纵身跳下,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晚词想她莫不是要和我玩水?我女扮男装岂能下水?便站在岸边看着。

见微臣,疯言疯语,不成体统,还拉着微臣要亲嘴,微臣忍无可忍,便动手打了他。”天子愕然,心想区区一个监生,怎么敢调戏刑部侍郎?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便问蒋祭酒:“梁酩平日为人如何?”蒋祭酒和晚词父亲一样,深恨这帮不好好读书的浮浪子弟,整日惹是生非,闹得大家不得安宁,便将梁酩收买老师,调戏同学,诽谤圣贤,种种恶行一五一十地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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