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有些讶异地说:「只有我们?!」
「是的??只剩我们了??!」王美惠的语气有些哀伤。
蔡新堂脸色大变的问说:「只剩我们??那其他人呢?我记得同学会时大约还有十多个,将近二十个人??怎么会只剩我们??。」
「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许多人都陆续的??死了,只剩我们还活着,还有一个张志庆??不过我看他也差不多了??。」
听到王美惠这么说,蔡新堂感觉到事态很严重,就算是铁齿如他的人,也知道这些事情已经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感觉就像是他们班上的同学像是被针对着,像是被一种“无形力量”给谋杀了。
蔡新堂看了看其他的五个人,除了林靖萱他们外,还有一个他不太熟悉的同学,他叫做王大维,他是班上成绩仅次于萧文华的优等生,不过他却是个讲话尖酸刻薄之人,常常用言语羞辱别人。
蔡新堂礼貌性的和他打了一下招呼,却发现王大维对他异常地恭敬,和国中时期根本是天差地远。
蔡新堂心想,或许是王大维也看见了江怡珊,而且王美惠他们可能跟他说自己是能解救他的人,性命悠关当前,不然以他那么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把他放在眼里。
六个人一同进入了佛寺之中,在王美惠和佛寺住持说了一会儿话后,一名僧侣安排他们六个跪在佛像前,然后一眾僧侣从内寺鱼贯而出,在佛前坐了下来,开始唸起经文。
祥和的诵经声,繚绕在整个大殿,或许是受到诵经声的感染,蔡新堂的心逐渐地平静下来,思绪也变得透彻。
这时蔡新堂他回想起他和江怡珊所发生过的点点滴滴,从小学一年级认识开始,一同参加校外教学、小学运动会、考试前一起唸书、在公园游玩、国中时的毕业旅行、毕业典礼,然后一路进入了高中。
但是上了高中之后,两人之间起了变化,随着蔡新堂告诉江怡珊说自己喜欢林靖萱后,江怡珊便不再黏着蔡新堂,也开始鲜少和蔡新堂吐露心事,似乎有点要和蔡新堂保持距离的味道。
在高一的某一天,江怡珊开始被班上的同学排挤、霸凌,虽然蔡新堂帮江怡珊出头,要班上同学停止无聊行为,但是蔡新堂的出头,不仅没让霸凌停止,反而让事态更为严重,各种不堪入耳、恶劣的流言开始在班上流窜;但是江怡珊的个性较为柔弱,并不懂反抗,总是笑笑地说:「她会忍耐下去,因为这里有值得她等待的东西??。」这样的反应让蔡新很火大,因此两人之间產生了一些隔阂,之后蔡新堂做出了一个让自己懊悔的决定,他决定先对江怡珊冷淡一阵子。
就在蔡新堂和江怡珊两人关係转为冷淡后的一段时间,江怡珊──轻生自杀了,而这一天正好是蔡新堂对林靖萱表白的日子。
一天之内,被羞辱性的拒绝和好朋友自杀身亡的双重打击之下,蔡新堂变得沉默寡言,但是在此时,由于他向林靖萱表白的事情在班上传开来,各种嘲笑、羞辱的言语,开始向他袭来,逐渐地,蔡新堂开始被排挤、霸凌,他成了班上新的霸凌对象,而班上的同学也没因为江怡珊的自杀身亡,认为自己有错。那时班上除了王子豪和胡正国之外,每个人都视蔡新堂为瘟神,不与他有所交流,蔡新堂渐渐变成了班上的边缘人。
江怡珊死后的蔡新堂,终日鬱鬱寡欢,他终于知道了,在他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人其实是─江怡珊─,但是江怡珊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时的他才察觉到江怡珊在自杀前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他开始回想上高中之后的江怡珊,在他几经推敲后,他发现江怡珊有可能对自己存着“另一种”感情,而自己却丝豪没有察觉,却追求着所谓的校花,或许自己的迟钝说不定伤害到了江怡珊;但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是间接害死江怡珊的兇手,蔡新堂感到痛苦万分。
接近两个小时的冗长法会终于结束了,由于他们跪了近两个小时,双脚发麻,在勉强站起来后,僧侣带着他们到偏厅稍作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后,佛寺的住持走了进来,对他们表示法会已经圆满结束了,如果蔡新堂他们休息够了之后便可以自行离去;听到了住持这么说,王美惠他们纷纷地向住持道谢,只有蔡新堂一个人感到一头雾水。
虽然蔡新堂认为自己什么事都没做,也无法确认江怡珊是否有收到他们给她的“道歉”,但是看到同学们脸上的表情都放松不少,不像在举办法会之前,每个人的脸上都掛着担心与忧愁,非常地紧绷!
蔡新堂心想:「既然大家都安心了,那么??这场法会应该有算成功吧??!小珊??应该收到他们的道歉吧!」虽然他的心里仍有些疑惑。
「阿堂!你在发什么呆啊?大家要走囉!」
被胡正国突如其来地叫了一声,蔡新堂有些吓到。
「誒──!没、没什啦!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
蔡新堂站了起来,跟上了他们的脚步,六个人一走离开了偏厅。
「你刚刚在想些什么?想得有些出神!」胡正国好奇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