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是一回事,那份惶恐不安依旧不减分毫。
贺容溪不可违言,有那一瞬间,他甚至有毁了齐家的打算。
这是她自己的自作主张,她有能力离开却不离开,这又与他有何相关?
「你为他说话?」贺容溪的胸口弥漫出一股连自己都无法形容的滋味。
虽然不是不明白以苍夏的本事,就算打不过来人,逃走却是丝毫不成问题的。
不得已,她只好搬出三师弟这尊大佛的名字,「师兄,别怪他,他是无辜的,真的。而且,你也要考虑一下三师弟的事情。」
这小妮子不会知道,当从齐家得知她和齐泽失踪的消息,他有多么的心急如焚和恐惧。
他们得庆幸他的师妹无碍,否则他不介意运用起逍遥谷和他家中本来的势力,让齐家明白不是谁人都能算计的。
「我就知道师兄是最大人有大量的一个人。」苍夏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他的这一番话,就代表他是暂时不会去下手动人的。
她其实也一直担心他会出事,不过幸好没有……
她很想见他,真的。
「容溪。」苍夏缓缓睁开双眼,她看到来人时,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确认一遍。
本该只有他儿子出事,偏偏却连带捎上了苍夏,他简直怒不可遏。
「我很担心。」低醇沉厚的嗓音过后,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猛然把人揽入温暖并稳健的胸膛。
苍夏得庆幸她点了自己的穴道,否则这番动作必然会让她惊呼一声。
不过,苍夏还是依旧坚持与他人无关,因为她还是觉得这不是主要原因。
他认为齐家把苍夏叫到齐泽的身旁,就是为了多一分的保证。
连名带姓地叫唤,让贺容溪明白不能再继续挑战她的极限。
这的确是令她熟悉又感到安心的人影。
她怕被看出什么,不由得恼羞成怒道:「贺容溪!」
事实证明,齐山这老狐狸,确实是算无遗漏。
苍夏从来就是一人做事一人担,归根究柢是出自她的好奇心。她想知道这些犯案的人是些什么人,想要顺便摸清一些齐家不为人知的事情。
「下次做事记得不要再莽
贺容溪黝暗深沉的双眸微微瞇起,他把视线投在一旁仍旧在不醒人事的齐泽身上,神情高深莫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对这叫齐泽的小子,似乎有些意外的维护?
「是啊,你不信我?」
「是吗?」贺容溪对她的讚誉,显然不以为意。
他细细端详着她那一张灿烂如花的笑顏,俊美逼人的脸上,冷戾的吓人,森寒的表情,彷彿蕴酿着狂肆猛烈的怒火。
「你以为若不是三师弟,这人你以为他昏迷过去就没事了?」
即使一路找来,发现许多苍夏遗留下来的线索痕跡,他也掩埋不了体内那股焦惧不安的情绪。
贺容溪挑起浓眉,眼神瞬也不瞬的看着她,半晌都不说出一句话,深不可测的模样,直把苍夏看得有些心虚起来。
是的,算计。
苍夏几乎都要以为师兄忘了这个最重要的人。
苍夏被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脸颊发慌,心跳加速。
「这不关他的事。」苍夏注意到他的目光,看着那双黑瞳夹杂的火焰,惊得立刻阻止了贺容溪。
「我知道,不过我没事,不用担心。」她的唇瓣牵出一抹笑靨,安慰道。
贺容溪挑挑眉,严峻的语气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恶感。
这是第二次了!
这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心跳声,一切的一切,让刚逃过一劫的她,异常的安心。
他只要一刻没亲眼看到人,他就一刻不能放心。
偏偏这一刻,她并不想离开这人的怀抱。
贺容溪那双深邃温和的眸子,此刻充满阴鷙的火焰。
这么一想,贺容溪的唇角悄悄往上勾了一个弧度。
「他也是无辜的。况且,这人不能出事,否则的话我做得一切都要功亏一簣。」苍夏没察觉到她师兄的语气有些异样,她只是真心不认为这事能够怪他。
苍夏确实被说中一部分的心思,她的确也不忍拋下这对她很好的男子,她从来就是别人对她好上七分,她就会还上十分的人。
「是吗?」
「他无辜?你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顾虑到他,你要离开何其容易?」贺容溪了解苍夏某一部分的心软,因此他还是把师妹被抓走的缘由,全部归究到可怜的齐泽身上。
她第二次为了不相干的人驳了他的打算。
齐泽是真的碰不得的人。
她不知道在何时,竟然睡着了,真是太过大意了……
他的二师妹可是也有自己脾气的人。
这次发生这样的事,说不害怕绝对是假的。所以,此时此刻能够安然无恙的见到这个人,她是真的打从心底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