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想来是累积足够的能量面对过往后,海蕾娜才再次开口。
「阿铁儿?」
「……抱歉。」我翻搅义大利麵。
「他很希望雷奥不会像他爸那样吧?」我说。
「鮭鱼…………还有鱈鱼。」
那不是刚刚那种想事情的沉默,而是难以开口的沉默。我望着垂下头的她,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有点不好意思。
「你也想带他回家吗?」我直接问。
不过她的清蒸挪威深海双鱼才吃了几口。
直到清蒸挪威深海双鱼与义大利麵摆在我们眼前。
「你朋友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吗?」我看了一眼坐在门外露天区的壮汉。
然后她微笑,刚刚那沉重的气氛消散了。
「你可以说说看。」
海蕾娜停下刀叉,看了看我。
「是没错……但却不尽然是他以为的那样。那天晚
「不……只是要形容他,有点困难。」她嘴角上扬的低语:「并不是长得很奇怪什么的……而是面对像他那样的人,如果知道他是谁的话……常人应该都不会花心思去注意他的容貌,头已经先低下去了。」
回应我的是无声的沉默。
我点头,宽了心:「都没听你弟提过你们爷爷,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你知道我们家里发生的事吗?」
「别看他脾气不太好,其实他办事能力很强、很细心,也会说多国语言。我在世界各地旅行的交通与住宿都是他一手打理的。」肯定的语气。
「我想是的。爷爷的确很不希望雷奥变得跟父亲一样,雷奥被带回家门之后,所接触到的一切全都是一板一眼的东西……那一定跟他原本的生活差距很大,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就是知道。」
我的义大利麵已经吃一半了。
海蕾娜鼻子凑上前,深吸一口气。
她喝了口水然后说:「我们的父亲……是爷爷培养的继承人,听说不管任何方面都可以表现得很完美。我想父亲后来丢下母亲离开,爷爷确实很失望没错。我弟出生那一年,母亲过世了……父亲想要离家,跟爷爷大吵一架,听说谁都没胆跟爷爷那样说话。后来他也确实走了……从那天开始爷爷的话少了,也变得很少出门,我们两个孩子从小被吩咐不能离开大宅,尤其是海因里希。」
「上一次吃这家,也是好久以前的事嘍……」我点了份简单的义大利麵。
「想知道吗?」
「叙利亚人……吗?」还真的是中东人耶。
「……不过雷奥也不是针对他,只是他真的对谁都不愿亲近。就只有在我弹琴的时候愿意靠过来呢……他实在是个很有音乐天赋的孩子,基础练起来之后,不管多困难的曲子看两遍就能从头弹到尾了………几乎是个天才…就跟父亲一样。后来他就变得很常去琴房弹琴了,去那里总是能找到他。后来他也变得……比较有表情了。」
说完,叉起一块鱼肉。
「你可以说说看。」我两手一摊。
海蕾娜沉默了一下,回应我:「阿铁儿只需对我负责,这是我爷爷的命令。」
海蕾娜点点头。
「我想是吧……不过还是可以用权威跟严肃去形容他呦!也是有温柔的一面,不过那一切都摆在传统与规矩后面。」说到这边,海蕾娜笑出来:「可就连像他这样的人,在临终之际,也很掛念雷奥。这连我都有点嫉妒呢!」
「你说阿铁儿吗?不用替他担心,他会自己找时间吃东西。」
「是呀…这阵子发生很多事呢……」
「就连子女们也一样吗?」我失笑。
提到他们家二少爷,海蕾娜笑着说个不停。
说到这边她顿了顿。
「可是他是家族里的人?」
只见她双手摆在桌上,神态认真了起来。
「那真是蠢死了!拿着骑鞭乱挥乱舞,把煤灯都打翻了差点烧掉整个后院。两个人弄得灰头土脸的,但雷奥还是对海因里希爱理不理的。」
「你们不是还有个弟弟吗?」我问。
「父亲再次离家后,雷奥连续一个星期都不吃东西,明明饿个半死却在那边死撑着,真像个笨蛋。他也开始变得像爷爷一样,很少讲话………几乎不讲。他只是把所有爷爷吩咐的事情做好,然后继续呼吸似的,对什么也毫不关心。而我发现…虽然他不太讲话…但他的眼里……总是充满着哀伤。家里每个人都不喜欢他那双哀伤的眼睛,但在我看来,那双眼睛比什么都还要美丽。」
,点了一份清蒸挪威深海双鱼。
「我都这样叫他的。本名是阿泰尔·伊本·阿萨德,叙利亚人……算是我在家族里的保鑣,也负责照顾我的起居。」
说完一阵沉默。
「海因里希吗?他也是个笨蛋!一直想引起每个人的注意,不过大家的目光都在雷奥身上……你知道他曾经为了dressa输给他哥哥而提出决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