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痛的腰肢被安抚地揉了揉。小巧的腰窝浅浅凹下,生得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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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里的好兄弟,皇城里的难兄难弟,昨天跟着圣人来回跑了趟东山离宫,晚上刚歇下两个时辰,就被麾下的羽林卫推起来。
“一只哪里够。”姜鸾抬手比划,“想要养一对,一只纯白,只有耳朵尖上一点黑。一只纯黑,只有耳朵尖上一点白。偏偏找不到和点点脾气相像的黑猫儿。”
“这个倒是不难。还有什么。”
还有的姜鸾却不肯说了。
裴显轻轻“嗯?”了声。大半夜的,叫她在帷帐里想起什么歪诗?
她缓过一口气,“不过什么?话不要说一半留一半的。有话直说。”
“就是天色太黑了,到处都在飘雪,没什么东西可看的呀。彦之,我们要不要去御花园走走。”
姜鸾念完了,兴致勃勃就要起身,
姜鸾趴在床上听完,没应下,只说了句,“让我想想。”
“外放去地方上任职,就让他出仕。好过在京城里蹉跎岁月,终生都是庶人。”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阿鸾游得开心了?”
他淡然提议,“过几日就是除夕。今年的除夕之夜,就如去年除夕那样,你我秉烛而游,夜登城楼,如何?”
吃得餍足,刚刚放筷的那个安抚道,“明日既然无事,睡晚些起身无妨。”
“开心。”姜鸾托着烛台,兴致盎然地左顾右盼,仰头看头顶枝干伸展的大梨树,枝桠间飘落的雪花。
还好今夜虽然雪大,风不怎么大。
更深露重,东梢间里值夜的女官深夜无事,也都睡下了。
身上忽地一凉,被褥从下往上被掀起。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她侧过身,好声好气地劝说,
一年到头督促她用功的人,劝慰她晚起的情形还真少见。
“阿鸾容得下他,他才能活到如今。”裴显手里的动作舒缓,却丝毫不肯松口,
深夜的长廊前方,传来一阵阵的低语声。
姜鸾:“……”
文镜镇定自若地跟着,神色如常,持刀跟随左右,看来早习惯了主上兴起而至的半夜折腾。
“别问了,其他的我才不说。”她撒娇地抓过按揉的手掌,脸颊贴上去,“累,困。”
“腰酸。”她抱怨,“刚才被你一直抓着,肯定青了。”
裴显注视着那处动人腰窝,换了个话题,“人生必做之五十事。抛去已经做了的,还有哪些?”
深夜下着大雪,新君带着裴相,两人大半夜地捧着蜡烛出去夜游,临风殿值守的禁卫全惊动了,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后头。
“临风殿里不是早已有了点点。心愿达成了?”
裴显替她盖上了软衾。
她就知道,这么轻易松口,肯定不对劲。
薛夺才歇下就被叫起,人快疯了。
帷帐里传来一声轻叫,隔得太远,值夜的女官压根听不见。
西边尽头,门户紧闭的寝堂里,今夜彻底吃撑了的人嘀嘀咕咕地抱怨,“还要不要人睡觉了。今夜就不该留你。”
木着脸,抱着刀,带着麾下几十个值守禁卫,一个个地在大雪里穿起斗篷,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头。瞪眼瞧着前方两只蜡烛忽明忽暗,在大雪里明灭跳跃。
居然是首正经的古诗。
裴显:“……”
当初被发现时为什么急着烧掉,当然是里面记的许多条不能给人看。
“你这句说得极好,深得我心。我想起来一首诗。”
按,再轻点。”
“明日可有什么大事要参加?”
她揉着腰坐起身,乌发从肩头蜿蜒披散,挡住了玲珑曲线,瀑布般地垂到了腰间,
“宰相胸襟,有容乃大。京城百万人口,一百零八座坊市,容得下一个卢四郎。”
“确定不是明日?”
“腊月尾,新年前。整年到头,像现在不用早朝议政,不用进学做功课的日子能有几个?走走走,我们出去秉烛夜游!”
姜鸾困倦地又阖上了眼睑,“年底官衙封印,如果说还有什么大事,就只有等着除夕宫宴了。啊,除夕之前,还要挑一天,让凯旋大军进城。”
姜鸾突然高兴起来,一个翻身,把衾被又掀了。
薛夺打了个喷嚏,搓着手去看身侧的文镜。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1】。”
“今年御花园没有搭建鳌山,此刻黑灯瞎火,也没什么好看的。”
裴显更镇定。
裴显便单刀直入地说,“人不能留在京城。外放去地方州府出仕。给个偏远地方的知府职务无妨。”
“犒军的赏赐还没准备好,肯定不是明日。我猜不是腊月二十八就是二十九。”
姜鸾打了个呵欠,说,“养猫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