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接近年关,北城又下了一场大雪,这雪下的急切,一夜的功夫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苏木静静的坐在严家的客厅里,头颈微垂,目光落在身前的实木茶几上,她很想伸出手摸一摸,这个茶几是不是手感很是温润,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一阵又沉又稳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节奏分明,铿锵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她的心头。
苏木?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她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右手握了握胸口的挂坠,深深的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转过了身。
她看着身后的那个男人,身量修长高大,身姿挺拔逆着阳光,看不清眉眼,漆黑的西装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昨天料理完母亲的后事,她就被接来了严家,严伯伯对母亲和她都很好,这却是她第一次见严伯伯的家人,她很想留下一个很好的映象,但是一想到刚刚过世的母亲,心里不免有些苦涩。
严以律却不是第一次见苏木,七年前,苏姨刚跟父亲时,父亲便单独跟他谈过,他没有再给他们添弟妹的打算,已经去医院做了结扎,叫他们放心。
父亲为他们做到这种程度,令严家的几个兄弟都心怀愧疚。
严以律和严以格私底下也观察过苏青,确认了她只是个柔弱的小女人,孤身一人带着个七八岁的女儿,没有什么野心,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物质欲望,只想求一个安稳的生活。
一转眼,这小孩都这么大了,严以律心想,忽然看到苏木泪眼婆娑,泪水挂在眼角似掉非掉,严以律眉眼瞬间变得柔和起来,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低声道节哀。
我叫严以律他轻声说道。
以律哥哥,苏木乖巧的低下头。
她低头的时候,脖颈很美,纤细,雪白,以他的手劲,一只手便能将之折断。
他给了一点时间让苏木整理完情绪,才低头对女孩说:坐。
说完,便自顾自的坐到了女孩对面,你知道了吧,父亲想让你成年前在我们家生活,你年纪还小,让你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们也不放心,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
他说完,略做停顿,看着苏木。
苏木白皙的双手放在并拢着的膝盖上,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看着严以律轻声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