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苒虽然想和公孙华过去聊几句,但这样一来,八卦的梅莉肯定会缠着她问东问西,没完没了。
解决父母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孙苒朝公孙华笑着点个头,但却不巧的发现,父亲站在公孙华身旁,还自来熟地勾着人家肩膀,两人一同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非常喜欢喝喜酒,餐桌上的东西好吃,气氛又好,还有接吻秀可以看。」威廉兴高采烈地和公孙华分享他的见解,把新人硬生生地说成了最佳陪衬。
看着公孙华拘谨又不好意思拒绝的模样,孙苒忍笑,走上前对威廉说:「爸,你别随便妨碍人家工作好不好。」
「嗯?怎么会?他就是来送花的,送完不就没事了吗?我见他不好意思留下来蹭饭,才好心带他过来的。」威廉不认同地蹙眉,「你没看到我们俩相谈甚欢吗?」
见到威廉的梅莉,面容冷若冰霜,「孙苒说得对,你就是个热心过头的糟老头。」
孙苒与公孙华:「……」
威廉倒是不在意,反倒爽朗地笑了起来,「梅莉,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有趣。」
梅莉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扭头离去。
公孙华有些为难,他目光在威廉与孙苒身上来回逡巡,最后对威廉说:「因为喜结良缘的婚顾有事不能来,所以我得去帮忙一下。」随即转头对孙苒小声说:「我忙完过来找你。」
孙苒闻言,心情大好,忙点头说:「你先去忙吧。」
收回目送公孙华离开的目光,对上威廉若有所思的表情,孙苒头皮发麻。
「事情不是爸你想的这样……」她直觉地想解释。
威廉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别紧张,我不是你妈,没那么八卦。」他摊手,「年轻人嘛,多试几个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语毕,他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说:「别搞出人命或性病就好。」
孙苒:「……」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吗!
孙苒欲哭无泪,无力地说:「爸你现在不是应该去追妈吗?怎么还在这里?」
威廉露出受伤的表情,「苒苒,我的女儿啊,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孙苒懒得理会威廉,翻个白眼后说道:「爸,你不去找妈吗?」没等他回答,又道:「你不去找,我就先去了,再会。」
孙苒帅气离开,但还是偷偷往后瞟了几眼,见威廉转头就去和别人聊天了,恨铁不成钢地跺脚。
难怪妈会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
梅莉也看见了,脸色难看了几分,却故作不在意地扭头去和旁人说话。
孙苒倍感头痛,但面对几位正与梅莉相谈甚欢的婆婆妈妈,一来不好扫兴,二来也不好不为家母顾及顏面,因此当其中一位状似不经意地问起威廉,实则为探听八卦口风的话题一起,孙苒便灵敏地嗅到了其中味道,堆起笑脸圆融地解释,并且还搭配起带动气氛的肢体语言,「父亲大概是看到了几位旧识,忍不住想多叙几句旧吧。」
时间差不多了,宾客陆续就座,新人步出场,那迤邐一地的白纱,轻舞飘扬的头纱,以及头纱下迷濛的新娘面庞,使得在场宾客为之屏息,并爆出喝彩,有的吹起口哨,有的大力鼓掌。
「不愧是梅莉设计的婚纱!一如既往地优雅大方!」场中有人大声讚道。
听闻此话的梅莉自是骄傲地仰起头,享受着来自眾人讚赏的目光。
不知何故,明明被分配到场边的桌次,却自来熟地与距离主桌不远的新郎亲友坐在一块的威廉,与孙苒和梅根隔了两桌的距离,但因桌位是梅花座一般交错摆置的,因此可以清楚看见彼此。
威廉本是背对着孙苒这桌,但为了观看入场的新人,他侧过身,手臂架在椅背上,此刻他的视线从新人身上收回,转而落在梅莉身上。
梅莉莫名打了一个寒颤,见原来是来自威廉赤裸裸地目光,便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身旁的一位妇人不巧瞥见了梅莉未及收回的兇狠目光,一时以为自己看走眼,不确定地喊了声,「梅莉?」
梅莉立时堆起笑脸,转头如沐春风地回应,「什么事?」
妇人摸摸鼻子,大概是她刚才產生了幻觉吧。「没什么,就想问问你,设计这件白纱的灵感从何而来?肯定与威廉有关吧?」
梅莉的笑容僵了一秒,随即又恢復她的专业,「都说灵感源自生活,自然与生活息息相关囉,呵呵。」
梅莉与威廉不合,这是不公开的事情。当然也有八卦的记者曾探听过小道消息,以下是自称曾是梅莉夫妇邻居的採访。
邻居:「那段时间,我时常听见隔壁有摔东西的声音,以及东西破裂的声音,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吧,砸碎几个花瓶都是小事。」
记者腹诽,您不也是高级住宅区的一员吗?
见记者认真地记录着自己的叙述,邻居便饶有兴致地说了下去,「结果你知道怎么吗?突然有一天,我就再也听不见那些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