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我会说她的。”歆丹面有愧色,“莲儿年纪最小,被惯坏了,有些口无遮拦。”
欠债的时候他成当家的人了,程石瞥她一眼,豪气地说:“走,回家写借据。”
连下了五天的雨,再大的臭味儿都被冲刷没了,更何况换了泥铺了砖,心里觉得膈应的人不多,开铺时门外已经有人等了。
“什么味儿?这么香!”有客进门就问,嗅了嗅鼻子,“卤味儿?你们做的卤蛋又换方子了?”
张大刀摆手拒绝,“你去忙吧,我自己走回去。”
程石赶车去悦来食馆,马车刚停下,张大刀就出来了,“先去过契,免得书吏有事先走了。”
杨柳迎着目光缩了下肩,很不自在地说:“娘,我们争取年底就还给你。也是我们步子迈大了, 但凡开食馆这个计划晚个一年半载,也不会出现手中银子筹措不开的情况。”
银子的事解决了, 程石问起用河沙铺路的事,“你可帮我打听了?河沙是怎么买?”
“怕坏就卖给我们呗。”有人喊。
杨柳打个哈哈没接话,她把卤鸽和桃子送过去,惦记着铺子里的生意,她只来得及交代早些吃,又脚步匆匆往东槐街赶。
“张大哥,你要回悦来食馆还是?我送你回去,改天食馆开业了请你来吃饭。”
作者有话说:
”
不影响做生意,杨柳跟程石无意赶他们,点了点头,说:“那你们还忙着,我们先回去了。”
“看来修路的事要早点提上日程。”程石说。
“一百钱一车,随你装,我找你大舅帮忙估算了的,从杨家庄到镇上,想要铺条耐用的路,至少要上百两。这还只是买沙的,不含车马人工和吃食住宿的消耗,你再想想,已经打定了今年修路的主意?”
“房子一旦没了人气,破败得可真快。”杨柳感叹,之前还想着打扫打扫置办套桌椅就能开业了。估摸着手里的银子,她冲程石笑:“当家的,看来你又要找娘借银子了。”
张大刀从容收下,笑着说:“我倒没怎么cao心,就是跑了两趟腿。官家倒是占了便宜,前后四五天,两次转手就白得了六十两。”
“我若是想防你, 你现在是一pi股的债。”这小子长这么大不知道花了她多少银子, 也就娶了媳妇有人管着了才没再大手大脚。
程石跟杨柳先去铁匠铺买了三把大锁,吴家饭庄的牌匾已经取了,两人商量的是要延用“千客”二字,改天重做个牌匾挂上去。屋里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能卖的都卖光了,窗户上的窗纸褪了色,木椽子斑驳起了杂色要重新刷漆,屋顶上的瓦片也要检修要换。
“没有,卤了几只鸽子。”杨柳看程石存放马车回来了,她拎桶往外走,“你先招呼着,我把桃子和鸽子想给我姐送去,免得待会儿热了,肉再坏了。”
程石朝老娘觑一眼,不情不愿地说:“你放心,别防我跟防贼一样,我不是赖账的人。”
姜霸王接过递到眼前的纸, 粗略扫了一眼,抬眼打量站在她面前的夫妻俩,她儿子自是不必说, 眼里带着跃跃欲试,很显然, 给老娘打借据借银子的事于他而言很新奇, 也不觉得丢脸。
镇上。
“一千二百两,不含契税。”
好些天没开铺子,来买鲜蛋和卤蛋的人尤为多,杨柳跟程石忙得喝口水都没空。不到辰时末,蛋和桃子都卖空了,就连颠裂口的蛋都卖光了。
“走了啊?”卖针线的大婶笑着打招呼,“你们放心,等散集了,我们把这片地扫得干干净净的。”
“哎,路上不好走,慢着点。”
“没那么严重,你们出去玩吧。”姜霸王在三个丫头出门后蹙起眉,她在想她走的时候要不要把她们带走。
杨柳等他把筐和桶都捡出去了,拿扫帚把地上的泥往外扫。铺子外铺了青砖,就来了小摊贩在外摆摊,有他们时不时打扫,铺子外的泥还没铺子里的多。
“这笔银子我花得高兴,多花也就多花了。”程石看了看房契,心里琢磨着要先买锁换锁,免得有人搞破坏。
“我不急着用钱,今年还明年还都无所谓,而且你俩借钱是做正经事, 还不还都行, 我的到最后还不都是你们的。”眼瞅着无赖儿子眼睛一亮, 姜霸王利索的把借据折叠装荷包里, 解释说:“我这趟来没多带银票,等我回去了我给你们捎过来。”
程石示意他坐车辕上,先道过谢,再问:“盘下来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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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百两的银子,也就是说要运上千辆的河沙,村里的牛
“契税我掏,张大哥给我帮忙,我不能让你吃亏。”到了官衙,交了六十两的契税后,吴家饭庄就到了杨柳名下。出了门,程石掏出六十两递给张大刀,“劳张大哥费心了。”
姜霸王笑了, 可真是杨家的女儿,一家子如出一辙的拿人手短, 受点好就急巴巴的要还回去,太实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