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沈宝用也有对付他的绝招,就是给他唱儿歌。这不,嘴还是撇着的但眼泪没见下来,最后终于在沈宝用的逗弄下,笑了起来。
“给娘娘请安。”吕氏给沈宝用行礼。
春然看着娘娘这一次又是红着眼圈出来的,只能劝道:“几天一晃就过去了,您马上就能再来庆春殿的。”
梁氏出去了一上午,吃过午饭才回来,回来时自然是把程烟舟的新衣带了回来,只是程烟舟不知,梁氏不止是去拿衣服逛街的,她还干了两件事。
沈思时还是个只能躺着的宝宝,乳娘有经验,已经开始每日让他趴上一会儿,说是这样能练抬头,肢体大动作练好了,以后走路不爱摔跤。
薄且虽没说话,但看了她一眼,她知道他什么都明白,她做这些是在刻意淡化孩子生父的存在。他没说话显然是认同了她的做法,于是她再接再厉提出想让孩子的祖母看一眼孩子。
沈宝用马上又说:“我受恩惠于养父养母,自然要知恩图报,我是沈家人,我的孩子自然也是。”
但杨嬷嬷一辈子没结婚没有过孩子,她懂什么照顾孩子。不过是薄且知道她对杨嬷嬷一直有顾忌,有一份惧意,所以拿杨嬷嬷来震慑她,让她明白,这孩子并不是全然安全的,他随时可以让杨嬷嬷做些什么。
沈宝用马上道:“你看好孩子,不用多礼,他这样不会堵住口鼻吗?”
“娘娘,庆春殿到了。”春然挑起了轿帘。
此刻她一进屋,就见小思时趴在小床上,脑袋摇摇晃晃地,就是抬不起来,有点可怜还有点可爱。沈宝用心化了,笑容不自觉地爬满了整张脸。
沈思时这孩子别看他小,但小婴孩也是会抓人弱点的,平常他不爱哭,只有他母亲来时,他才会嚎上两嗓子,因为知道这个每隔几天来看他的人,对他最心软。
自打这孩子降生以来,杨嬷嬷就被薄且从东宫调到了庆春殿,说是监督着乳娘与奴婢们做事。
可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她是有意说与了爱传嘴的人,两日的时间,除却宫里以及大门不出的程烟舟还不知道此事,整个都城贵圈差不多都传遍了。
这话虽是废话,但是于沈宝用来说很管用,她就是靠这样想着撑过去的。
与他玩了一会儿,又是杨嬷嬷来提醒:“娘娘,时间到了,请回吧。”
逗了会儿孩子,沈宝用觉得今日训练地差不多了,一把把孩子抱了起来。
薄且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答应了她。
到了春祈节当日,宫门大开,各式轿子停在宫西外侧,各家女眷由西门经廊壁到达簪花园。
刚才只能看到孩子的后脑勺,这会儿四目相对,沈宝用竟从孩子的眼睛中看出了倔强与委屈,似要哭一般,见势不妙,沈宝用马上给他哼唱儿歌。
沈宝用从来不与杨嬷嬷争论什么,她知道对方有多愚忠听命,多教条规化,所以,每次她说时间到了,沈宝用不会耽搁,放下孩子马上就走。
一是她贴身婢女的姐姐在宫中当差,她把那封由小丫环写得歪歪扭扭的信托她交到保宜宫乔嬷嬷手里。本来交给中宫殿的奴婢更方便,但不知为何,皇后并不参加这次盛会,她只能改为难度较大的乔嬷嬷。
吕氏道:“不会,奴婢看着呢,您看,已经能抬起一点点了。”
宫里为了这次盛会也是早早地准备了起来,沈宝用不知皇后为什么推诿,她对举办宴会兴趣不大,只觉得繁琐与累,唯一的安慰就是,她可以光明正大地见养母,还有,她求得了薄且的同意,可以让母亲见一见孩子。
今日正逢初十,是沈宝用可以看孩子的日子,她收起思绪,下轿步入庆春殿。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她感慨,原来她的孩子住在这里,一个从来没听过、走过的宫殿。
沈宝用知道不会,只是她还是会忍不住用这种方法来提醒乳娘,在看孩子上,多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二是在酒楼里找到都城最碎嘴的夫人们,在聊天中把沈宝用的那段不堪过往说了出去,当然不忘假惺惺地让她们不要往外传,人家现在可是贵妃,说不得的。
所以沈宝用虽觉得准备春祈节很累,但有了目标她还是做得有模有样。想必这也是薄且能答应她的原因之一吧,他虽然没说,但沈宝用看得出,他喜欢看她忙活儿,在宫中cao持这些事情。
成品自然是歪歪扭扭,但能看懂。梁姨娘把原版与小丫环画的各自收好,开始掰着手指头盼着春祈节快些到来。
走得这么利索还有一个原因是,每次她放下小思时,他都会意识到什么,然后开始大哭,这是沈宝用最受不了的。
转眼春祈节到了,进宫的前两日,梁姨娘向程烟舟请求,她想亲自去取新做的衣服,顺便再买点别的东西,程烟舟准了,并因自己不爱出门,让她把她的衣服也一并带回来。
得到薄且的同意是因为,她告诉薄且,她给孩子起好了名字,叫沈思时。眼见薄且微楞后道:“是啊,他也是要有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