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晨。
今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光芒直接照在正在睡梦中的雨洁脸上,每多久,她就醒了过来。
她睡眼惺忪的看着闹鐘,8:00,嗯差不多该起来了,她赖床赖了一阵子,想到昨天陶光源的贴心,内心鼓动了起来,看看手机内,昨天他帮她输入的号码,她泛起了花痴,过了一阵子才起来刷牙洗脸。
今天她打算出门去找题材,老师派给她的作业,她还不知道要画什么,想要等等出去散步,顺便看看有什么能画的东西。
梳洗完毕,她拿着她最重要的画本,和水彩工具备齐,对着妈妈的房门外轻轻喊,「妈,我出门囉!」辛苦的妈妈应该还在呼呼大睡,父亲已经连续很多天没回家了,但她很无感,甚至觉得,这样也好。然后就走出了家门。
一路上先来到住家附近的公园,嗯公园的老人家在做体Cao,有人在慢跑,几个人在池塘餵鱼,也有人在放风箏,从事各种活动的人应有尽有,但就是不能激发她想画上去的斗志。
她索性放弃,直接换下个地点。
她又来到了通往小吃店的路上,但市区的路上真的没什么好画的,不是百货公司,就是车水马龙的马路,还有许多尚未营业的店家。
一点灵感都没有。
某种力量一直默默的牵引着她朝着后方的巷子走,她也就顺着这个感觉来到了后面那条街。那条街,她不曾到过。
这条街很乾净,旁边有一条小河,附近的高楼大厦不多,视野很好,可以听得到飞机的降落声,应该是离机场不远。
她又往前了一段路,发现前方有一个棒球场地,有一群别的高中学生在打棒球。
不知为何,她就这么的被吸引了过去,她平常也不怎么关心棒球的说。
她来到场地的角落观看,看到球场上的人奋力的挥洒着汗水,在这大热天下,游戏依然进行的很有活力,投手丘的人摆出漂亮的姿势,投了一颗完美弧度的球,而站在打击者位置的选手,奋力一击,球就这么飞到远处。
虽然没有全垒打,但也足够时间让他跑到了第二垒。
雨洁看得很入迷,但在大热天的照射下,汗水不停的冒出,她拿出卫生纸擦擦汗,擦汗的同时,眼角馀光瞥见,另一个角落,大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定情一看,这不是张少纶吗?
只见他很专心一致的盯着球场上的战局,完全没有发现她的存在,他的专心可以到了疯狂的地步,他简直是目不转睛的盯住整个球场,连一刻都没眨演过,深怕漏掉一两个过程没看到,雨洁深信,他眼里所透漏出的讯息,他是很喜欢棒球的,这是对一个喜欢的事物喜欢到无可比拟的程度才会散发出的气息。
霎时间,雨洁的目光从球场上的投手,转换变成了入迷的张少纶,但下一秒,他却迈开脚步,欲离开球场。
雨洁感到好奇,就偷偷的跟在他身后。
他走到了球场后面的一条路,这里的路十分狭窄,杂草丛生,虫子很多,让雨洁跟的很是坎坷,她又要防范被他发现,还要努力闪开这些能刮伤人的杂草。
好不容易,终于抵达目的地,她抬头一看,四周是一个超级小的广场,如果直接走出去,必定被他发现,她只好蹲在后方的草丛堆观看。
她也不懂自己在执着什么,为何一定要搞清楚他的事。
这个小广场很可爱,前方有个小墙壁,墙壁上都是用喷漆或蜡笔着色上去的涂鸦,还有几个凹洞,貌似是用棒球日积月累丢出来的痕跡,那是丢得很准,每次都要丢同一个位子才会出现的凹洞。
张少纶盯着那面墙很久,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颗棒球,这颗棒球,对他来说意义重大,是世上仅有的一颗。他拿着那颗棒球,投掷到那面墙上,棒球又弹了回来,他又接住,就这样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盯着他的动作,雨洁不知为何心里產生了涟漪,她突然觉得,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他很孤寂,像是个被拋弃的小孩般,他的一身黑衣,正好符合他孤独的气息。他很喜欢穿成一身黑,对比陶光源,他总是一整身白衣,两个人就像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张少纶投着球,脑中却是各种回忆如同跑马灯般的一一浮现。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涌出来的回忆所淹灭,他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