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要吃。」颜柏昶急忙也低头咬了一口。
「嗯,」顾盈心又吃了一口鱼,这次b上次更加大口了一点,「他们一路上都在说我傻乎乎的,所以也没怎麽绑我。」
亲眼看到她这麽平平安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当然是好事,但颜柏昶实在太好奇了,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四公子来做生意吗?」每年这个时候他都应该在大理才对,但稍微逛远一点逛到这里来也一点都不奇怪。
这种问题叫她怎麽回?真要她说当然是一辈子啊,可是不可能呀!
那个把她「休了」的当事人听得面se一阵尴尬,颇不自在的问道:「那你是怎麽脱险的?」
他必须面对一个现实,如今的盈心再也不是那个一心想要依赖自己凡事没有主张的姑娘了。
「後来如何?」颜柏昶手中一紧,差点把串鱼的棍子捏断了。
?要不是彻底对他si了心断了情,她又何必瞒着大家避走天涯?
大家?也对,至少ai霞、大嫂她们是真的很关心她的。「对不起,我没考虑那麽多。」要是记得留封信下来,应该就不会害大家挂心了。
「我一直在找你。」颜柏昶很想再靠她近一点,更近一点,但在她那副友好却疏离的表情下又什麽都不能做。
「就这样过了一阵子之後我会的零碎事情渐渐多起来,工也就越来越好找了。」顾盈心一边回忆最初那几个月的日子一边颇有感悟的说:「那可真是一段苦日子啊,也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凶巴巴的也遇到过好几次,但总的来说还是好人多。」
「你会希望我待多久?」颜柏昶屏息等着她的答案,他迫切的想知道对方到底还会不会眷恋於他?
「七月会还有五天就结束
「有啊,怎麽没有。」顾盈心说着声音便高了起来,「因为我去哪里都是搭别人的顺风车嘛,有一次就碰到一对看起来很朴实的夫妻结果暗地里想要把我拖去卖掉呢。」
「他们问我几岁了嫁过人没有?我就说二十六啦还被丈夫休了。然後他们就说那我不值钱了,只能去小楼里碰碰运气,」说到这里的顾盈心不禁愤愤然道:「我那时候根本不懂小楼是什麽地方,只以为是卖到酒楼里做去丫头,还跟他们说好啊去试试看。」
「一开始,我在城北的尼姑庵里借宿了几晚,白天就到附近农家去帮忙,」顾盈心斯斯文文的吃着手里的鱼对颜柏昶缓缓道来:「虽然我不会庄稼活,但我有心要做也不是真的什麽都做不来,而且我不要工钱只求能跟他们一起吃顿饱饭,等我越做越上手之後他们也好心给了我一些报酬。」
那点钱虽然不多,但总算是个开始。顾盈心就用这种方式到处找事情做,只要有谁临时需要找人搭把手,她都会积极主动的冲上去争取,嫌她做得不好不用给钱,一个馒头一块饼都行。
呼!
「你身上没有银子,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孤身一人究竟是怎麽熬过来的?」
这是他三年来最担心的一种情况,所以每到一个新城镇他都会特别留意青楼私寮那种地方。
他凭什麽认为人家一定会等着他?就凭他当初那个无情无义的态度吗?虽然初一见面她因为太意外而动容流泪,但很快就稳定了情绪,然後对自己有礼有节的相处到现在。
「你不吃吗?」说完了自己的事顾盈心早已耐心告罄,她也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呀。
「那…那你会待多久?」其实她想问的是他妻子在哪里?是一起来了只是没有到市集这边来还是留在大理或是广州甚至是金陵的家中等他?
「他们看管这麽不严吗?」她又不会武功,怎麽那麽轻易就跑得掉?
「後来不知道为什麽他们又改变主意了,中途非要转到什麽地方去抓其他人,趁着那对假夫妻吵架的时候我就跑了。」
这不是这件事的重点吧!
「你会那麽好运一次坏人也没遇过?」颜柏昶听得心疼,但也不信她可以一路都那麽顺利。
颜柏昶松了口气,转而又不知该笑还是该哭的看向她,「真是该你好运。」
其实他这个思路完全没有错,顾盈心也是这麽走的,怪只怪这天下实在太过广袤了,想不期而遇哪有那麽简单?要不是云南始终是俩人念念不忘永不放弃的回忆,他们才没那麽容易重逢呢!
顾盈心愣了一下,「找我做什麽?」他们不是早就把话全都说清楚了吗?
十分了解盈心喜好的他一直在猜想,如果她没有被困在什麽险境里受苦,那一定会往最好玩的去处去,於是明明没有任何玩乐心思的颜柏昶却几乎走遍了东西南北所有知名的趣味之地。
颜柏昶被她这声见外的称呼击痛了心,却也不能反对的应答道:「来走走,这三年来不管到哪,我都会专程到当地最热闹有趣的地方看一看。」
她好想知道他跟现在的妻子相处时是什麽样子,但又心痛得实在问不出口来。
「我们没想到你居然敢决定一个人生活,大家都很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