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李泽言,每一次凯旋,都请回到这里,到前方的河里,洗濯你的双足
你自发分开双腿跨坐在李泽言下腹上,期间仍爱不释手地反复摩挲那身漂亮的肌肉
你双手撑在身后,仰头凝望着夜空,言谈间逐渐带上回忆的调子
你双手穿过李泽言腋窝,从背后扣住他的肩胛,脸颊依恋地贴蹭在健硕的胸肌上,模糊瓮响
如果我赢了,笨蛋就永远留在我身边
李泽言就着拉勾的手势与你十指交握
你迟钝颔首,接着指向蓝色光芒笼罩的法阵,我会在天亮时走进去,这是你赢的赌注,与求胜求生背道而驰
与其焦炙枯等命运的审判,不如将相爱的每一刻都赋予意义,你抱着末世狂欢的心态,强邀李泽言同你重蹈艳辙
我想要,潮热水汽吹拂气音将贪心要求偷渡进耳蜗,主导权
相信我,相信我们
箍在你颈项处的手紧了紧,李泽言对着奉送上前的淡粉色耳垂,报复性地用舌尖顶了一下
就像你现在做的一样,你刻意避开李泽言的目光,第一次在沙漠中见你,我就觉得你比我更像神明
李泽言,你是一位很好的君主,你的伟业不该因贫瘠的土地而止步于此,未来索西亚帝国的皇帝,自当风禾尽起
己,我想,这也许是国王死前最想告诉爱人的
还记得我的第一个赌注条件吗?
我们的赌约是我赢了,忘记阿基图节我在神庙对你的坏吧
堵住风口,李泽言侧身挡在夜风袭来的方向,继续解释,铲除伪神祭司滋生的土壤,让煽动性情绪无从扎根
你摇摇头,神明哪能任性两次呢
赌约还没结束,我要加注,李泽言的声音经由骨传导加持显得格外不容置喙
许是命不久矣,你坦诚了许多,吸了两下鼻涕追问道:那该做什么呢?
你软着嗓子推据李泽言额头,以制止这场即将无止境的亲吻,低头是他半掩于发间的透红耳廓,你警告似的叼住磨咬
小指勾缠,拇指交印,一夜为限,拉勾作定
最初与伊什塔尔定下赌约是为了恢复索西亚生机以保住自己性命,现在却准备主动葬送性命去换取生机,本末倒置,你自嘲地笑了一声
你噙着泪水转身,贪恋地描摹李泽言的轮廓,而李泽言似乎看穿你即将触底的勇气,暂时打消了劝慰的念头,嘴唇浅浅抿着,纵容你一股脑倾吐完毕
我只是李泽言
阿努与天同意,让我的灵魂安然,一直回到索西亚河边
我变成河流之后,伊什塔尔会来兑现与我承诺,地下河会蓄满清水直至流出地面,玛什山下的树林会长满通往这里的路
把手给我,笨蛋,两只手 ,李泽言顺势一拉,你踉跄跌回他怀里,他的下巴眷恋地蹭着你的发顶
也是此刻的李泽言最想告诉他的爱人的
传说未曾提及的是,河流女神原本只是一条河
组建军队,统一索西亚河上下游,以雷霆手段废黜神明祭祀,又以宽容政令消弥种族分歧
神明陨落之前常会沾染人的劣性,怯懦、贪婪、放浪便如此刻的你
刚说完一句,勉强扯出来的笑就挂不住了,相处太短有过多不舍,回忆太浅抵不上遗忘,你踮起脚,手心覆上李泽言的眼睛,若即若离的吻一触即分,你不甘心地凑到他耳畔追加条件
你入主下游国家那天,我躲在神像里,听到你下令使神殿和国库中的巨额金银流入市场;后来我在沙漠之国,看到了行商遍地,货物琳琅的繁华景象。从那时我就确信,你们人类先知的预言已经应验,索西亚的命运皆维系于你手上缰绳
李泽言出声打断你的祝祷,我不同意,你回首望进他蒙上云雾的眼眸,那里翻涌着从未见过的情绪
此时你们相距极近,近到连心上人的纤密羽睫与芙面姝色都一览无遗,李泽言无意识放轻呼吸,大手穿过眼前人颈后凌乱的发丝,以指为梳,温柔捋下,长发与皮肤被手掌分隔,直至他的掌心亲密无间地托住你的脊背,半环在臀侧的手腕再稍稍使力,你便被捞抱离地
你在李泽言错愕的目光中,挑开领主礼服华贵的纽扣,绯色指尖钻进领口,抚摸过胸肌肋侧,向后腰徐徐滑去
失而复得的狂喜与后怕纠结成湿热吮吻,沉沉印在肩窝,李泽言克制的喘息声于叠吻间隙不小心溢出,像委屈的雄狮在母狮身上撒娇时偶然脆弱的哼声
众神陨落的诗篇将作出续章,与消逝的祝祷逐字清晰,你吟诵着朝法阵走去
在我这里笨蛋可以永远任性
某人也不是第一次得寸进尺了
也许神明与人类本就并无不同
平漠寸草不生,在月光下几乎看不到多余的阴影,这还只是生机枯竭的索西亚一隅
李泽言皱着眉头,你扶住他的肩膀站起身,压下他的未尽的言语,诸多心绪杂糅,连背对着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