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没东西吃了。那些畜生!”“是啊,”奥斯定修士说,“那位妇人是听说咱们教堂做弥撒,发圣体。所以拼了最后一点力气,花了三天……爬…到教堂来,只是因为她想要给家里人和自己讨点吃的。那位妇人和我说,圣体那一小片白面包,就能救活她的孩子。”“你们一定都还记得那段话,”路希娜扭过头来,正视着所有人,“因为我的肉,是真实的食品。那吃我的人,也要因我而生活。”她看向亨利,伸出手掌:“亨利,我知道你们一直在为圣教骑士团的发展做理性、冷静的考虑和规划,这次的计划也是为了让骑士团更好地发家,在这世道中站稳脚跟。但你要知道,我们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诸位!”路希娜向着众人张开双臂,“天主是生命之主,而贫穷与饥饿意味着生命随时会被死亡吞没。我们听到了这穷人想要活着的声音,这声音就是天主对我们的启示!我们是要为他们背起历史的十字架,为了这些穷人不再挨饿,不再被肆意地夺去生命而战斗!”路希娜的右手在胸前攥紧,“这些穷人,就是我们的目标,也是我们的力量!”“可是……”年龄最小的艾登修士歪了歪头,“路希娜,他们只是种地的农民,不是能上阵杀敌的骑士,也不是能够制定税收制度的议员,更没有对抗城里那些利欲熏心的商人的聪明头脑……”“你这样想就错了,”路希娜伸手点了下艾登修士的额头,“艾登修士,这种想法是错误的。你还记得古斯塔沃吗?你一定记得,因为他是咱们教堂里最优秀的抄写员。没有他的那些经验和发明,咱们的粮仓和酒窖可就不知道要遭多少次害虫了。”“我……我记得他,书房里好多书都是他整理抄录来的,读起来特别舒服。啊!就是他提议在书房里养猫的,从那以后书房里的老鼠少了很多。”“那你肯定还记得,他刚皈依的时候,是一个甚至举不起锄头的贫苦农民。”路希娜举起双手,好像那答案就近在他们的眼前,握在他们的手中,“在被压迫的穷苦人里,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如果我们能帮助他们,让他们吃饱穿暖,为他们冲锋在前,那你将看到能上阵杀敌的古斯塔沃、能制定合理制度的古斯塔沃、能公平买卖的古斯塔沃。”“他们并不是无能,只是被贫困、饥饿所束缚,被死亡所觊觎。如果咱们能够把他们从死亡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他们将会变得无比强大。”路希娜伸手指向天空,“而那时,我们也将因为践行了天主的道路,天主住进了他们中间,就为我们提供无穷无尽、无坚不摧的力量!”发··新··地··址路希娜又转头指着城的方向,“我们要打倒城里那些利欲熏心的恶商,粉碎他们用贪婪创造的罪恶秩序,但也要保护城外的平民,因为上帝就在他们中间。我们要把火烧得更旺,这是上帝的意志。因为我们心无旁骛地贯彻上帝的意志,所以我们绝不会失败!”现在的亨利像是在密林中挣扎的求生者,突然看到了前面村中的炊烟一般。而刚才因多次听到“上帝”等宗教词语而略微皱眉,一脸抗拒的他自己突然一怔,他停下了不自觉点头的动作,闭上了悄然张开的嘴巴。他连忙抬手,却又从手掌的刺痛感中发现自己刚才还鼓了掌。他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又抬起右手,在耳边紧握成拳,看着路希娜说:“我发誓会保护一切我目光所及的平民,绝不放弃他们。不过,现在这样的特殊时期,还是一定要让他们先离开自己的土地与财产。游牧民族的骑兵虽然凶猛,但他们奈何不了城墙,现在赶紧进城避难才是上策。”“当然,当然,不过前提是我们已经掌握了城墙。”路希娜转头瞪着城的方向,“城里的那群混蛋是绝对不会在兵临城下的时候放那些村民进来的。但咱们会,这就是另一个重要任务了。”“奥斯定修士!”“在。”
“记住,一定要保证有序地撤离,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明白。”奥斯定修士微微颔首,随后便带着修士与民兵们奔向距离城市不远的村庄。······新朗贝锡斯城以北不到一公里便是绵长的妲努维尔河,这条起源于西边黑森林,流经数个国家与地区,最后汇入黑海的漫长河流每天都会有无数船只在其上往返,货物、人员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距离城市最近的威尔河南畔就是隶属于新朗贝锡斯城的村庄“多瑙村”,这个村庄并不像同地区的其他村庄一样,总是能看到扛着锄头、扯着渔网的糙汉子,这里的人们都穿着朴素的、带着补丁的袍子,一部分人的手上拿着记事的木板,嘴里念叨着盈亏缺损,而另一部分的人则拿着这样那样的工具和半成品,默不作声地在街边做着手工。还有一群人,比较特殊,也最为显眼,他们大多赤裸着健硕的上身,几人一组坐在河边闲聊,等船只靠岸时,他们就自告奋勇地上前,把货物搬到陆地上,再在船上商人的指引下把货物搬到指定的位置,当然,他们也不介意帮一些乘客提提行李,不论对方是否同意。不大的码头上混着工人的汗臭味、牛羊的腥膻味、花朵的芬芳以及各种货物散发出来的五花八门的味道,直让那些没接触过码头生活的人摇头。同时,工人们的呼喊、商人们的争吵、马车主的吆喝、平民们的七嘴八舌,无数人声交杂,热闹极了。人流之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名发型神似一对猫耳的金发少女,身材娇小样貌年轻的她从一艘载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