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后客室仍旧空无一人,闻亦柊浅浅吹完了头,就在客室干坐着。
坐着也不自在,浑身不舒坦。
裤子他勉强穿上了,但勒得慌,衬衫是刚好能套着,却扣不上,尺寸不合适实在没辙。
好在没等多久,佴因就回来了。
佴因单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和走时没什么区别,看闻亦柊在客室干坐着,不经心道:“去床上躺着。”
留下这句话,他就进了浴室。
一句废话都没,让人难以摸透情绪。
闻亦柊依言躺在了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进去,处理工作更静不下心。
他干脆隻留了盏床边的台灯,再往下躺了躺,闭目养神。
本应该越来越困,可他发现自己的意识愈发清醒了。
无论是自己的呼吸声,或是浴室中的水花溅落声,他的耳朵都听得一清二楚,以至脑子里自动浮现出不真切的画面。
如果说之前他洗澡觉得时间流逝得慢,那么此刻就是煎熬和折磨。
全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一直在他脑中淅淅沥沥作响的水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接下来的一些小动静他听不出来是在做什么。
闻亦柊在心中纠结几番,最终睁开眼,一眼看见朝床走来的佴因,正想坐起身。
意外的是,佴因轻轻上了床,却没有绕过他到床的另一边去,而是跨坐在了他的身上,大腿部分略微靠前的位置。
微凉的空气中携着冷香,胜酒醉人,和暖调的灯光交织拉扯,似有若无,浅淡得找不到源头。
察觉到闻亦柊想起身,佴因当即单手撑在闻亦柊的肩膀上,起了压製作用。
佴因微微向前倾,视线慢吞吞的在闻亦柊脸庞上游移着,本来是在思索,在目前这种情景下,难免多了些别的意味。
时间不太够,佴因仅给头髮吹了个半干,发尾还shi答答的贴着后颈。
shi气化成水珠欲坠不坠地挂在脖颈处,额前的则直直滴落下去,在闻亦柊的胸膛前消失不见。
顶着莫名的打量,闻亦柊哑然,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尔尔,你……”
话开了个头就戛然而止,他想不出该说什么好。
佴因眨了眨眼睛,似乎不理解身下的身体为什么忽然绷紧了:
“认识一下啊。”
“怎么?抢了你的酒,不愿意了?”
问话的声音很轻,仿若被关在封闭却有温度的玻璃罩里,一层层荡开,模糊得像用气音在说话。散开后又一圈圈缠上来,一下一下勾着。
佴因这时发觉了闻亦柊敞开的衬衫,觉得好笑,问:
“浴室里边的浴袍有你的尺寸,怎么不穿?”
闻言,闻亦柊牵住压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一双黑眸潭水般深沉,学着佴因肆言:
“想勾引我们所长啊。”
他紧紧盯着佴因,嗓音低沉,带有几分强势,又如耳鬓厮磨时哄人的话语:
“尔尔,明天不去研究所行不行?”
“之前的二十四小时没了,中间那一夜可是不计入的,是不是该补上?”
佴因忽视掉那句卡bug的话,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看你本事。”
浴袍松垮垮地披着,下半部分堆在腿上,怪不舒服的,佴因稍微往上抬了抬,突然有点想反悔。
闻亦柊刻意清了清嗓:“……别动了。”
“这话该是我说才对。”佴因忍下了半途而废的衝动,脸上淡漠,先前因蒸汽而润红的脸已经褪了色。
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问:“不知道闻总卫今晚愿不愿意做个工具?”
“只要你想,就可以。”
……
明日的太阳与今夜的月亮在某一刻重迭,直直照亮整个天空幕布,倾泻而下的光顺着清风回环流动。
那透亮的光于是变得浑白了,如温玉般。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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