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心想着。
联想到中午她盯着自己看得专注,汪楚宴心下一沉,嘴角哂笑:是他高估她了,左不过也就跟外头的女生一样,兴许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视线重新落在女孩子身上时,她已经低下头,回到了最初的状态,静悄悄地啃着半颗馒头。
记不得听谁说过,所有
不管怎样,也不至于疼成这样。
啃着馒头。
他用护腕抹了把额际的汗水,远远睨了一眼被砸到的女孩子,错愕了几秒后,他忍不住哼笑出声。
女孩子好像不太舒服,双手捂住胃部,疼得直打颤。
足球飞过去时,虽然有一定的衝击,但过远的距离中和掉了力度,虽然他的成绩烂的一比,这种常识性问题他还是很清楚。
她似乎被吓到了,奋力挣扎着。
想要看看这齣戏,她打算怎样演下去。
“她是谁?”他挑挑眉,玩味儿地勾唇。
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他被自己不正常的反应气笑了。
最后两个字,咬字很重,一双水眸望着自己时,隐隐带着期盼。
跟餐厅时的那个眼神像又不像,或许是因为疼痛,也或者是其他什么,他总觉得她眼底的水雾迅速弥漫,有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他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以至于让人家这么瞧着自己。
明明是很清纯很无辜的一张脸,眼神却偏偏冷清又疏离,跟他遇见的任何女生都不一样。
这是什么见鬼的缘分?
抱着她去医务室,被她问名字时,他着实愣了愣,片刻后,才报出自己的名字。
足球飞出去时,周鑫惊呼了句:“靠,宴哥,你砸到人家了!”
餐厅的初遇,像是人生中无数个小插曲,不消多时,便被他抛诸脑后。
敛了敛心神,他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手腕勾着人家的细腰,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边的女孩子来来去去,记不得谁是谁,在他眼里,像是批量定制一样,毫无差别。
他在这上头,向来绅士的很,从不强迫别人。
果然跟他想像的一样,女孩子又轻又软,抱在怀里毫不费力。
韩东东笑,“跟一票流水线下来的蛇精脸比起来,这位算是极品中的极品了。比内谁好看多了,宴哥是吧?”
旁人都是结伴而行,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配合着她单薄的小体格,竟然让人生出几分怜惜来。
心里头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别的,他站在原地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才迈开长腿朝她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个儿的错觉,汪楚宴总觉得那双乌黑的眼睛里,像是飘了抹水雾,氤氲的水汽浮起时,汪楚宴心坎儿猝不及防地撞了下,酥麻的感觉冲上脑门,生平第一次感到无所适从。
然而,等隔帘拉起时,女孩子的睡颜隔着帘子若隐若现,他懒洋洋地瘫在椅子上,视线去像是有了自主意识,落在她身上,便移不开。
女孩子闻言,抬起小脸,乌黑温润的眼睛像是两颗上好的琉璃,瞬也不瞬地直视着自己。
汪楚宴莞尔一笑,没作声。
当时,他还不懂,她眼睛里的期盼意味着什么,直到后来,清楚了她跟陆焰的事情,他失笑的同时,隐隐为自己感到可悲。
他偏头想了想,漫不经心地朝她伸出一掌,“需要帮忙么?”
在医务室,被她下了逐客令,以他骄傲的性子,是不屑等一个女生的。
那时候还不知道,坠入无法挣脱的情网,那么难,却又在某个瞬间,易如反掌。
摘下弄脏的护腕,随手丢给周鑫,他稍稍俯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嘴角勾了抹讥诮的笑,“抱歉啊,你还好么?能站得起来么?”
“宴哥?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没见过。”周鑫摇头,“不过小姑娘长得不赖,真特么的纯。”
零零总总点了一堆菜,他不经意间往窗边一瞥。
女孩子整好看过来,瞬也不瞬地直视着自己,乌黑温润的眼睛像是某种小动物,澄净又勾人。
女孩子很快便回他:“我叫苏浅。”
他没料到,有些缘分来得莫名其妙,即便后来知道,只有自个儿觉得这是上天註定的缘分,而至于她,只是一段错误的初识。
女孩子纯净的小脸疼得煞白,近距离观察她,倒不像是伪装。
他猛然回神,这才察觉自个儿失了态。
“喂,你没吃饭么?这么轻,嗯?”
刚才的惊鸿一瞥,也不过基于好奇,汪楚宴很快便挪开视线,几个人吆喝着去六号视窗打餐。
心底隐约觉得不妙,这会儿却乱了分寸,联想到校医给她检查时,她一身的伤,他好奇的同时,心头竟然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心疼。
可这会儿,抱着她,却一点都不想放手。
下午的比赛结束,他每回宿舍,招呼着一票人去操场踢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