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毕若珊原本就约了司徒怡吃晚饭,现在郑书意落单了,两人自然一同前往。于是时宴把她们送到地方后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公司。
说完,郑书意突然笑了,故意揶揄他。
时宴闻言,反而轻笑了下,转动方向盘的同时,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这个人是挺不可理喻的,你才知道吗?”
她把包放下,瞥见郑书意,愣了两秒,“咦?郑书意?”
定的地点是一家西餐厅,毕若珊和郑书意到了之后,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司徒怡才姗姗来迟。
毕若珊这次算是出个短差,隻带了小箱子,被时宴随手拎进后备箱后,毕若珊连连道谢,然后见时宴站在车旁,目光落在郑书意身上,便很有眼色地钻进了后座。
毕竟郑书意已经习惯了等人,没毕若珊那么烦躁,朝她笑了笑,“好久不见啊。”
车前。
毕竟是几百万粉丝的美妆博主,她的穿着打扮已经与普通人有了区别,一走进餐厅便自带高光。
此后的路程,郑书意紧紧抱着玫瑰花,不再说话。
见她似乎没有听出自己的不满,时宴竟觉得有点好笑。
——
郑书意伸手拿回她的花,捧到怀里,嘀咕道:“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你不是知道吗?”郑书意一想到有了跟宋乐岚的合照,雀跃地脸上还有红晕,“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我很喜欢她的,那是真心话,不是为了搭讪你。”
郑书意正要进驾驶座,突然被时宴拉住。
可是她既沉溺于时宴偏离一贯的理性轨迹给与的纵容和温柔,又因他独自跨过欺骗与谎言依然选择站在她身边的包容而产生了自己何德何能的不安感。
“居然还没转行呢?”司徒怡觉得这是件挺不可思议的事
她扭过头,看着时宴的侧脸,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你怎么都没什么变化啊。”司徒怡像是看见什么惊奇事物一般,倒忘了今天是跟毕若珊来谈合作的,“你现在在哪儿工作呢?”
郑书意感觉脸上有点痒,歪头用脸颊去蹭他的掌心。
“为了她把我晾在这里?”他松开手,拂开郑书意因为出汗而贴在颊边的头髮,“不是说最喜欢我?”
能抬起头说话就不错了,哪儿还好意思让人家帮忙搬行李箱。
时宴这句话背后到底有没有隐藏含义,郑书意并不确定。
时宴并不急着上车,抓着郑书意的手腕,虽然力气不大,却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他的语气不痛不痒,似乎只是随口接郑书意的话,她却倏地捏紧了花束,心像被揪了一下。
但郑书意明白,在遇到她之后,他的所作所为确实都很不可理喻。
时宴轻嗤,转身上车。
傍晚降温,空旷的停车场凉风阵阵,时不时扬起郑书意的头髮。
郑书意会意,对毕若珊说:“你就让他帮忙吧,不然他怕我又要去找一个比较绅士的男朋友。”
作为一个盯着宋乐岚那张脸看了二十几年的人,他确实不太理解这些粉丝的狂热。
作为过错方,在没有付出代价的情况下,得到的竟然不止是原谅,让郑书意感觉像踩在柔软的云朵里,舒适而温暖,却又害怕有一天,时宴突然清醒了,想要修正自己的人生轨道时,她会一脚踩空,高高坠落。
时宴原本就是在忙碌中抽空来给郑书意当司机的,并没有时间再陪她们吃个饭。
“你不会是因为不好意思跟我一起进去要合照,所以在嫉妒我吧?”
那些埋在心里隐秘的担忧,被这一句话全都挑了出来。
“……”
“就这么喜欢宋乐岚?”
“不好意思啊,今天要发vlog,盯着剪辑师呢,刚刚下班,今晚上我请客啊。”
时宴:“不太理解。”
于是,他瞥了郑书意一眼。
她没真觉得时宴是在嫉妒,明白他就是觉得自己被冷落了有些不开心,所以跟他解释一下。
“……”
司徒怡径直走过来,人倒是很自来熟,完全没有多年不见的生疏,看起来就像熟稔的老朋友一般。
“还是做老本行。”郑书意给她倒了一杯水,“在《财经周刊》当记者。”
时宴自然知道毕若珊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什么,心虚都快写在脸上,像个做错了事情面见班主任的小学生。看起来有些好笑,倒让时宴不知道该如何接她这话。
做着这样的小动作,眼神里却透露出一点对他的嫌弃,“你连女人的醋都吃?你要转行卖醋吗?而且你不是也挺喜欢她的吗?家里好多她的唱片呢。”
郑书意也拉开车门坐上去,把花放到时宴怀里,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男朋友呢,可以天天见,但是宋乐岚我可能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能这么近地接触了,你能理解我的吧?”
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