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宴胸膛的起伏，郑书意的呼吸也忽慢忽快。
杯子里冒着袅袅白烟，搅动的时候，郑书意频频走神。
明明很是个很怕痛的人，却没有推开他，一边痛着，一边又有一种异样的舒适感。
“你……”
如果此刻有一面镜子，她想，自己应该是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不得把酒精当做点滴天天给时宴挂着。
时宴看着镜子里的她，轻飘飘地说：“我在欣赏你的美貌。”
她睁开眼，确定了一下他的表情。
回忆里的一幕又涌来，连带着触觉、听觉，全都生动地再现。
同一句话，自己说出来脸不红心不跳。
她抬起头，借着客厅的余光，看见了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郑书意的眉头随着脖子间的感觉，忽而舒展，忽而紧蹙。
时不时摸一下自己滚烫的脸颊。
他的话像一句咒语，郑书意立刻不动了。
“不舒服？”
郑书意：“……”
眼神不那么纯粹
他就站在郑书意身后，通过镜子，两人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对上了目光。
她对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度量，不知过了多久，时宴的唇离开她的脖子，手指拂过他留下的痕迹。
郑书意面无表情地说：“在欣赏自己的美貌。”
他在轻咬、吸吮。
窗外夜幕里缀着零星的灯光，忽亮忽闪。
“喝点，快醒醒酒。”
“……”
郑书意端着蜂蜜水，慢吞吞地挪到玄关处。
蜂蜜倒是有不少。
说完，郑书意也没觉得臊得慌。
郑书意平时不爱喝酒，就算喝也会控制着，所以家里没备着葡萄糖之类的。
时宴还是笑着，可是眼里的侵略性又冒出来了。
郑书意慢慢站了起来，这次时宴没拦着她。
但时宴听了这句话，没有回应，也没有动，半靠着墙，眼波荡漾地盯着镜子里的郑书意。
脖子上的灼烫感依然没有消失。
她安静地伏在时宴身上，四周静谧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别动，抱一会儿。”
从时宴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点轻佻的语气，被独处的氛围一渲染，这话立刻就变了味道。
反正，跟一个喝醉的人，不用讲什么道理。
时宴的声音低哑地萦绕在郑书意耳边，她感觉自己像是被烈火灼烧，被海水淹没，下一秒就快不能呼吸。于是她立刻挣扎着要起来，时宴却伸手按了按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胸上。
那更不能让时宴看见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郑书意的腰忽然被他勾住，往下一拽，整个人趴到了他身上。
“那就留点证据。”
“这是证据，留着。”
客厅里，时宴还闭眼躺在沙发上。
半晌，缓缓抬起来，摸了摸脖子。
她瞬间绷直了身体，一动不动地保持着此刻的姿势。
刚说了一个字，郑书意感觉到自己脖子侧边袭来一阵濡湿的触感。
两人以这种奇奇怪怪的一前一后的位置站了许久。
一室旖旎，空气都流动得异常缓慢，在两人的气息声中沉沉浮浮。
郑书意把蜂蜜水塞给他。
随即，温润的轻吻后，那一小块肌肤传来断断续续的痛感。
郑书意空着的一隻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她走到厨房，用开始泡了一杯蜂蜜。
可时宴端起杯子，微微仰头，一口口喝下，眼睛却垂着，直勾勾地看着郑书意，嘴角似乎还有隐隐笑意。
在她沉浸于镜子里的自己无法自拔时，突然见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去给你弄点醒酒的。”
端着出来时，她余光瞄见玄关处的全身镜，心念突然一动。
“我不管。”郑书意耷拉下眉眼，“你明天不认帐我就写文章曝光你始乱终弃。”
郑书意：“……”
他的喉结一下下滚动，视线却一动不动，像锁在郑书意身上一般，烁烁光亮里映着她的影子。
于是一杯蜂蜜水，郑书意搅拌了十分钟。
“你在这里站了十分钟了，在干什么？”
可是近距离的安静相处，郑书意感觉时宴似乎有些难受。
郑书意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又站在这里干什么？”
时宴没说话。
她攥紧了手，不知该怎么办。
是真心在为他着想，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平复心情的空间。
时宴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手里拿着外套。
明明喝高的人是时宴，她却觉得自己才是彻底沉醉的那一个。
她原本斜靠在沙发旁，这么一趴，头便埋在了时宴肩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