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起唇,讥诮地说:“但你是不是忘了,要不是我自己请了律师回来,何家也好、贺家也好,似乎都没打算把分红给我吧?至今我还记得,我闹了那一场之后,你们像割rou一样的表情。”
可不是割rou吗?那可是整整十年的分红,两边累积起来有几十亿!
两家为了昧下这笔钱,面和心不和的两家人还坐下来达成了共识,要不是何和给自己争取,把事情闹大,他根本不可能拿得到那笔钱。
“一切都是我自己争取来的,你就别说得好像何家给了我多少恩惠一样,这不是你们当初定下这种协议的时候,就应该有准备的吗?毕竟比起两家能够继续和平合作所产生的利益,这点分红,根本不值一提。”
何琨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何和说得这么明白,他再想站在制高点上压他,已经是不可能了。
何琨明猛地沉下脸:“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股份转让出来?”
何和把苹果切得只剩下个核,扔进垃圾桶,抽了纸巾细细擦拭手指,温软的面庞安安静静,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很简单啊,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就拿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啊。单lun这百分之十股份本身价值,就算不值上百亿,几十亿总是有的吧?”
何和看着他一脸吃屎的表情,好心情地说:“就这么不能接受?这不是普世法则吗?相反我倒是很奇怪,为什么你们从一开始想的就是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想从我这里拿走这样大一笔财富。我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
“费尽心思编织了一个谎言,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给我演了十年的猴戏,还找了个赵润泽陪我玩什么爱情游戏。兢兢业业尽职尽责感天动地地算计来算计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一家子是什么破落户,就指着这点股份买米下锅呢。”
这话不可谓不恶毒,而最可恶的是他那漫不经心滑稽玩味的口吻。
简直把何琨明给气到原地爆炸,同时还让他心底产生了一点怀疑,所以他们这些年算计了这么多,连老爷子都不得不纡尊降贵地演戏,就是为了能免费拿回股份,不支付那几十上百亿?
这笔钱虽然多,但对整个何氏来说,还真不算多大的事,有时候一个项目就赚回来了。
想到这里,何琨明整张脸都绿了。
不过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明明是想把贺氏那笔股份也拿过来,同时也控制着何和不要把股份转给别人,还让何和心甘情愿,让外界说不出半点质疑的话来。
明明目标十分高远啊!
但是仔细想想,就算这样好像也不值得老爷子在内的那么多人算计那么多啊!
何琨明要被自己绕晕了。
何和却还不放过他,一抬眼,悠悠说:“这会儿还演上绝症了,何先生,你为了占便宜不惜诅咒自己的Jing神,真是令我感动。”
何琨明简直要吐血:“何和你这个孽子!”
何和笑着站起来,纸巾一丢:“想要股份,就拿出诚意来,别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这些只会让我越发看不起你们。”
说完他抬脚就走出了病房。
何和并没有一下子走远,他听着病房里何琨明中气十足的咆哮声,声声都是在骂他,看来被他猜中了,什么癌症什么要没命了,都是装的。
他微微哂笑,毫不在意地离开了医院,踏入夜色之中,只是他还没走多远,突然有人拦住了他:“三少爷。”
来人是何家的管家,躬身说:“老先生请您回家去。”
何和倒也并不意外,何琨明在那演苦rou计,肯定有人盯着结果,现在苦rou计失败,何家人也不会眼看着自己一走了之。
他点头:“行,不过我要带几个人回去。”
……
周煜在半夜才来到京市,上飞机前,他便把何家现在的情况都弄清楚了,何家宅子、何氏企业、何琨明所在的医院他都让人盯着了,一下飞机便得到了消息。
“他被带回何家了?”周煜停住匆忙的步子,皱起眉头,郑折说:“是的,不过何先生是带着四个自己的保镖以及一个厨子一个保姆回去的。”
回自己老家,还要特地带上保镖,连厨子保姆都带上了,这是防备着有人动粗,还是有人下毒?何家那些人看到那仗势,估计脸都得绿了。
这是完全撕破脸皮了啊。
郑折又继续说:“还有,何先生身边那个基金管理人,正在接触有意收购何氏股份的人。”
周煜眼皮子跳了跳,看来这回是真的很生气了。
只是不知道,这生气中,是针对自己的多一点,还是针对何家多一点。
周煜立在冷风里沉默片刻,阿和想做什么,他当然要支持了,看在他帮上忙的份上,多少能抵消点过错吧?
他说:“先找个酒店休息,天亮后去大院,看望爷爷。”
……
何家是很有钱没错,但在京市这种遍地贵人、寸土寸金的地方,何家老宅也不过是一个带着不少地皮的环境清幽的半山腰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