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拜拜,啊真的有保庇到馁!」
这一切彷彿又好似一场梦,好不真实,但又好真实,让她一时分辩不清。
从未来过「自己家」的杜芝芝,在四
阿母?原来她是她的妈妈。
段侨伊实在是有听没有懂,她满是歉意,一口标准的国语心虚道:「对……对不起……我台语不好……」
「醒了!醒了!」
什么?杜……杜小姐!
隐隐约约,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有人在喊她、触碰她,甚至好像在槌她的脚。这些感觉,慢慢的,慢慢的,越来越强烈,好像她离那些源头,已经越来越近,后来一切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啊!芳姨!你干嘛?」段侨伊大叫。
如今,她已经很习惯别人喊她杜芝芝。除了有个很有喜感的阿母,和对阿母百依百顺、很怕老婆的阿爸,芝芝还有一个在日本读书的弟弟,在医院的时候,她跟弟弟还通过越洋电话,感觉是个很搞笑的爽朗大男孩。现在的家庭虽不像她以前家里来得富有,但却有着同样的和乐与温暖。她现在多了一个手足,让以前是独生女的她,感到既新奇又开心。
霎时,原本还笑瞇瞇的芳姨突然脸一垮,伸手张开五爪。
「阿母,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她询问道。
先前在医院的时候,她知道了她名叫「杜芝芝」。还记得第一次从阿母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时,因为阿母老是ㄓㄗ不分,令她以为她叫杜「吱吱」,由于名字发音太过搞笑,害她当场直接喷饭在阿母脸上。仔细问清楚后,才知道她的名字是黑芝麻的芝,两个芝字叠在一起成了她的名字,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
「叩诊锤。」
妇人一听,大嗓门的用台语嚷嚷:「啊娘唯!阮查某囝係不係头壳坏去,台语咙昧塞贡啦!」
段侨伊吃力的起身半坐在病床上,眉头紧锁着,心神未定。
这段日子,她就一直住在这个女孩子的身体里面吗?那她怎么会昏睡了这么久……
「欸……」段侨伊还来不及惊恐,下一秒便觉得头脑一阵晕眩。
一个月后,段侨伊的伤势已无大碍,只是右脚的大小腿仍是骨折,但已经可以回家休养。她的阿爸阿母在几天后,帮她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带着她回到了家里。
段侨伊左思右想着。
看来,芳姨应该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让她的补救方案完全生效。
「哎呀算了算了!醒来了就好啊啦。」妇人一口台湾国语道:「自从你出事后,阿母每个星期都有去那个行天宫掷筊、
一脸「雾煞煞」,段侨伊仍是无助的望着妇人。
「一月十八号?」段侨伊回想了一下,心想真巧,她跟萧俊恩就是在去年的今天在一起的,只是,算一算时间,距离她去年到阴间府报到的日子,事隔了将近三个月。
阿母想了想。「欸!今天是那个西元2022年一月十八号。」
「谢谢,谢谢,谢谢……」段侨伊还是感动的停不下来。
「小芹,请将手电筒拿给我。」
只见芳姨猛力抓着段侨伊的头,扬高声音道:「这么久没睡觉了,你就好好地睡一会儿吧!」
「?*&**&%$!」
※※※
段侨伊看着眼前,因为看到她醒过来而满心欢喜的「阿母」,虽然仍是陌生,但她能感觉到,心中的那股熟悉感,正随着彼此的交流而慢慢扩散开来,令她感到温暖。
她的眉目有些苦涩。「不……不好意思,您可以再讲一遍吗?」
「%&*#@$%,#$%@$&*!」妇人猛朝着病床上的段侨伊,嘰哩呱啦的继续兴奋说道。
「啊唷喂呀!我就哉,阮查某囝一定会醒过来啦!」一个年约五十,身材有些福态的妇人,雀跃的跑了进来。
剎那间,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迷濛之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嬉笑,又听到有人在哭叫,她尝试着要将一切釐清,却只觉得思绪变得更加缓慢,让她现在什么也想不了。渐渐的……嬉笑哭叫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小声……
「现在我们要进行进一步的检察,请家属立刻退出病房……」
「护士护士!欸,医生!,醒了!醒了!」
「杜小姐,我现在请你在外面等待的妈妈进来。」医生点头微笑,一行医护人员离开了病房。
「钳子……」
瞬时,躺在病床上的女孩猛然张开眼睛。她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想动,却感到从头到脚有如千斤重,无法任她使唤。而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惊喜加感动,段侨伊两手摀着小嘴,拼命向芳姨道谢。
芳姨长吐了一口气,感性道:「唉!就当是我看完了剧,给男女主角的打赏吧!你就好好地替这个女孩活着,挥洒人生,充实的过每一天。」
芳姨单手撑着头,高深莫测的望着她:「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